就殺你全家!”
徐寶山說的雲淡風輕,似乎殺別人的全家這種事情和吃飯、喝水一樣平常!
顧大掌櫃把胸脯拍的山響:“絕對不會!這城裡的情形,小弟都和老虎爺說過的,一定錯不了!要是有半點差錯,您把我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徐寶山拍拍他的肩膀笑罵道:“老子沒那麼大的尿脬,用不了你這麼大個的夜壺!”然後哈哈大笑道:“人走時運馬走膘,我徐老虎也要當都督了?孩子們,你看老虎爺像個都督嗎?”
鹽梟們異口同聲道:“像!”
'。。'
第六十章 浩劫
“春寶山”、“武義山”、“三江堂”、“渾天蛟”,鹽梟們打著各式各樣的小旗,以各自所屬的團伙為單位,成群集黨的衝進鬧市,一間間的砸開沿街店鋪,金銀、綢緞、瓷器、洋油、蠟燭···幾乎沒有他們不搶的東西。凡是反抗的劈面就是一刀,當胸就是一槍。
揚州城家家閉戶人人自危,女人更是從灶膛裡掏出菸灰抹在臉上,但是這也無法阻擋已經暴狂的鹽梟。孩子的尖叫聲,女人是哭喊聲,暴徒的獰笑聲,伴隨著稀稀落落的槍聲,此起彼伏。
顧大掌櫃一邊向南城根的家裡跑,一邊瞠目結舌,他沒想到徐寶山手下的鹽梟們竟然兇殘如廝!他有些後悔,不該貪圖民政長的位置,經過鹽梟的血洗之後,揚州城還是原先那個長江重鎮的揚州城嗎?揚州商會的那些掌櫃、東家們,該如何看待自己呢?即使當了揚州軍政分府的民政長又能如何?揚州的百姓、長江的鹽梟,哪個會聽自己的命令?
剛到南城根,顧大掌櫃差點被絆了跟頭,低頭一看是一個女人的無頭屍身,屍體的衣服被撕的稀爛,下身和大腿滿是血汙。慘白的身體、黑紅色的血漬,觸目驚心!
顧大掌櫃嚇的魂不附體,跌跌撞撞的往家跑,剛到街道拐角,就看見幾十個打著藍色牙旗的暴徒,懷裡鼓鼓囊囊塞滿了搶劫來的細軟,不少人的身上都濺滿了血跡。領頭的暴徒一邊用一件女人的肚兜擦著血跡斑斑的鬼頭刀,一邊狂叫著:“正義堂的兄弟們,跟著老子革命去!”
其他的暴徒齊聲附和,鬨笑著用槍托砸著朱漆大門。
顧大掌櫃急忙衝過去,點頭哈腰的道:“各位春寶山正義堂的兄弟,這是我的家!咱們是一夥的!”
為首的暴徒眼角斜乜了他一眼,當胸一拳將他打倒:“滾!”
顧大掌故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抱住他的大腿道:“好漢爺,這是我的家啊!我認識你們的老虎爺,是我給你們報的信!”
暴徒一腳將他踢開,獰笑道:“再廢話老子就讓你滾刀面!”然後回身吆喝道:“兄弟們,這揚州可是好地方啊!咱們兄弟天天在江面上喝冷風,也該享受幾天了!”
旁邊一個小嘍囉附和道:“大哥說的是啊,這大戶人家的小娘們,個頂個的細皮嫩肉,比土窯館的婊子強百倍!”
顧大掌故跪在地上,磕頭如小雞吃米:“各位好漢,不能啊!不能啊!”
暴徒也不搭理他,砸開了大門闖了進去,不多時裡面就傳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然後“砰”的一聲響槍,哭聲戛然而止!
顧大掌櫃跪在地上,不停的抽著自己的嘴巴:“我不是人啊!我是畜生!”
他突然站起身來,哈哈的狂笑著衝向門口的石獅子,然後身子軟軟的倒在家門口!
石獅子的眼睛沾上噴湧出來的血跡,順著青黑色的身體往下淌!
似乎它也在流著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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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運使衙門
徐寶山坐在一把太師椅上,斜眼瞄著遠處的戰鬥。三百多悍匪衝擊了數次,都沒有打破鹽運使衙門。圈牆上的兩挺十管格林炮給鹽梟造成了巨大的壓力,槍管“吞吞吞”旋轉著,射出一道道的火蛇,將兩條道路封鎖,鹽梟骯髒的屍體堆滿了街道。
掌管刑堂的紅旗老五苦著臉道:“老虎爺,衙門的火力太猛了,弟兄們死傷慘重啊!”
徐寶山冷冷的一笑道:“怎麼,怕了?虧你紅旗老五號還稱翻江龍,你這長江一霸的膽量去哪裡了?”
紅旗老五被他一激,將辮子甩到脖子上,嘴裡咬著辮梢,揮舞著手槍喊道:“弟兄們,跟我衝!”
徐寶山一把將他拽住,不屑道:“你這麼衝,不是找死嗎?”
紅旗老五疑惑道:“老虎爺,你說怎麼辦?”
徐寶山指著遠處的一顆大樹道:“看見沒有,那裡居高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