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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姓在心裡判處了死刑。他要是不該死,怎麼連孫大總統都不替他求情呢?肯定是大總統都看出他是亂臣賊子了,聖明天子怎麼可能去包庇奸臣呢?

全天下的人,都在等待陳英士被判處死刑的一刻。。而現在他竟然被無罪釋放,這怎麼能不讓人抑鬱難平

鄺海山的想法,是最普遍的老百姓的真實想法,很能代表民意。

寧波法庭使用的普通法體系,由陪審團定罪,陪審團的成員,都是嚴格挑選出來和雙方都沒有關係的尋常人,販子走卒賣漿屠狗之輩,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頭百姓。寧波法庭尋找陪審團成員的時候,還鬧出了笑話。平常老百姓哪見過這種陣勢,聽說法院要讓他們去審案子,都嚇的兩腿發軟,膽大些的則問問衙門發不發餉銀,聽說只管飯不給錢的時候也大失所望。不給錢白出力誰去啊?還不如做點小買賣補貼家用來的實在些。

最後找到的陪審員,基本上都是光棍一條無家無業的赤貧文盲,來法庭的目的就是混三頓飽飯。在審判期間他們不能回家,所以沒有被報界輿論左右,腦子裡沒有先天的成見,絕大部分的人更是連陶成章、陳英士這兩個名字都沒聽說過。他們只是覺得光憑蔣志清的一張嘴,紅口白牙就認定陳英士是幕後真兇,這未免太兒戲了,所以一致認定陳英士無罪。

柴東亮嘆息一聲道:“這個事情回頭再說吧,眼下最要緊的是抓到殺害咱們第一旅兄弟的真兇挫敗他們的陰謀。”

鄺海山心裡暗道,,都督大人莫非是吃了燈草灰了,他上牙碰一下下嘴唇,話說的這麼輕巧是背後到底是誰在搗鬼現在都不清楚,陰謀的人目的何在同樣還是不清楚。

未知的威脅,才是最大的威脅

倆人的心裡都是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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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慶城正中央,原安徽巡撫衙門的斜對面就是安徽省訾議局,門口四個氣勢洶洶的黑衣巡警站崗,走進點綴著纏枝番石榴和海虎戲濤圖案的大鐵門,裡面是東西並排兩個穿堂大院,上接三個三層的小樓,幾十間房子院中有院,錯落有致,這些倒也罷了,其中還有些建築明顯帶著西洋人的風格,這在清末安慶的大宅裡算是獨樹一幟。

這裡原先是一個退職的兩淮鹽道的私宅,後來子孫不肖家道中衰就賣給了一個大鹽商,清末新政各省、各縣都搞了訾議局,鹽商為了討安徽巡撫朱家寶的歡心,主動將這棟宅子貢獻出來當了訾議局辦公的場所。

訾議局裡面吵的沸反盈天,拍桌子打板凳跳著腳罵娘,簡直像是鄉下的廟會般熱鬧。從蕪湖趕到安慶來參加省訾議局會議的吳錦堂更是不顧身份,直接蹦到桌子上,扯著嗓子和一群人嘶吼。幾個鬧的最兇的乾脆擼胳膊挽袖子,抄起椅子直接就上演了一套全武行。議長的木槌敲破了也沒人搭理,最後還是幾個穿黑衣的警察衝進來,才算勉強將打的鼻青臉腫的議員們分開。

今天的議題是彈劾安徽都督柴東亮,要求撤銷他職務。一聽這個題目,那些已經在蕪湖工業園投資了實業的議員就不幹了,紛紛起立抗議。奈何他們只是少數,大部分議員出身於鄉紳和鹽商、當商,這些人哪個在鄉下沒有幾百畝的田地,有的大地主還是掛了千頃牌的。結果柴東亮搞出一個土地稅累進位制度,弄的他們收租子沒有錢賺,而且還規定凡是訾議局的議員和安徽地方官都必須用土地換取三成的工業園區股票和七成的土地債券。

這些議員老爺當時不摸底細,槍桿子握在柴東亮手裡,生怕他犯渾,一翻臉叫親兵包圍了訾議局,然後統統綁了扔進長江餵魚。現在民國都建立了,各省訾議局也都恢復了起來,諒他柴東亮也不敢隨便殺人吧?

自打清末新政之後,各省訾議局代替原先清流的地位,雖然沒有實權,但是總是佔據著道義的至高的,北京的資政院更是曾經傳喚過載灃,這位皇爹攝政王也只好像小學生遇見先生一樣,被以楊度為首的一群議員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這些議員老爺早就習慣了對官員呼來喝去,儘管沒有什麼實際的權力,但是也養成了他們不怕官甚至以罵官為榮的性格。

柴東亮帶兵殺進安慶,宰了巡撫朱家寶之後,這些人也嚇破了膽,最近看看這位都督大人也不是殺人魔王,漸漸也就不怕了,就又想起分給鄉下泥腿子的田地,一時間難免肉疼。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人煽動說只要罷免了柴東亮,就可以將土地重新收回,原先是誰家還歸誰。

於是,就有人壯著膽子提出了彈劾柴東亮的議案,沒想到大部分的人居然都贊同,反對的人儘管言辭激烈,但是人數畢竟太少。現在只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