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立窯的進項了!
吳家本是蕪湖商會的會長,但是掄起財力並不算拔尖的,但是和柴東亮合作之後,整個安徽的商界已經唯吳興周的馬首是瞻了,連上海灘鼎鼎大名的虞洽卿都要和吳家攀交情!吳興周所到之處,無論是央行的買辦、經理,還是鹽商、當商,見了他一口一個“正老”,叫的無比親切!
這面子,這風光不都是柴都督帶來的?吳興周每當想起前清的官員對商人的盤剝,明明心裡長草卻要裝出視金錢如糞土的嘴臉,就覺得一陣陣的噁心!更覺得這大清亡的好,若是再早亡幾年那就更好了!
吳興周高興之餘,卻看見柴東亮的眼睛總在女兒挺拔的胸脯上瞄,又發現女兒也不時的偷眼打量柴東亮。老頭又是開心又是尷尬,乾咳了一聲道:“美琪,你帶著都督四處看看,我和你哥還有些買賣上的事情商量!”然後對柴東亮一拱手道:“都督,老夫失陪一下!”
柴東亮恨不得讓這羅嗦的老頭趕緊走,好和吳美琪這個妖媚入骨的小蘿莉好好的溝通一下感情。這些日子都把柴大大憋壞了,每天晚上都用開槍的左手謀殺億萬顆種子才能睡著,感覺自己都做下病了,看見圓柱體的東西,都忍不住習慣的想去擼上兩把!
吳興週一走,吳美琪反而害羞起來,臉頰緋紅頭也不抬,柴東亮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平日裡也算是能言善辯,憑著一張不算難看的臉和三寸不爛之舌,不曉得在酒吧、迪吧泡過多少女孩,也算是身經百戰了。但是那些招數對付八零後的恨嫁女和九零後的非主流無往而不利,面對這辛亥年的小蘿莉就不靈了!
吳美琪上的是新式學堂,沒有纏足,也算是新派人物,在這個年代算是很開放的,但是比起二十一世紀的女孩,簡直算是保守到極點。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
“你先說···”
“你先說···”
又是同樣的話,同時出口。
吳美琪話到嘴邊又咽下,感覺這氣氛過於曖昧,羞的滿臉通紅,偷眼看去,遠處哥哥和父親都背對著自己,這才稍稍安心。
柴東亮畢竟是臉老皮厚,笑著道:“你瘦了,這幾天幫我在街上募捐籌款,幫我描圖,真是辛苦你了!”
瘦了嗎?吳美琪沒有感覺,但是卻發現柴東亮的眼圈發黑,眼神裡有一絲和年齡不相符的倦意。少女的心中不禁升起酸澀和心疼的感覺,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和他連話都沒說過兩句,如果貿然說出什麼不得體的話,被他恥笑那真是沒臉活了。
吳美琪低著頭,手裡擺弄著衣角,默不作聲。
柴東亮倒是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拉住她:“吳小姐,走吧,帶我參觀一下你家的莊園!”
吳美琪被他拉住了手,更是羞的臉頰通紅,感覺血液要衝破白皙的面板噴湧而出,但是心底卻感覺甜絲絲的,順從的被他牽著手走。
吳錦堂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看著幾個流民用碾子將煮熟的骨頭碾成粉末,然後倒緊一個盛著熟石膏、人糞尿混合物的池子。幾個壯漢用棍子攪拌著池子裡的混合物,空氣中瀰漫著惡臭。
修水利一天管兩頓飯,還有一角二分錢可以拿,流民們吃飽喝足又有工錢,而且聽說都督今後還要給沒地的老百姓分田地,自然乾的起勁,生怕表現不好惹得都督動怒,分地的時候沒了自己的份兒。
“這就是土化肥?”吳錦堂的看的有趣,竟然對刺鼻的味道也恍然未覺。
壯漢甕聲甕氣的道:“都督說了,這東西回頭上到田裡,產量能增加一大截呢!都督說,回頭還要用石頭做肥料,俺種了半輩子田了,還從來沒聽說過呢!”
吳錦堂不禁疑惑,柴東亮懂得打仗、懂得實業也就罷了,居然連種田都懂,這就太匪夷所思了!難道真的有人是那種傳說中的天縱聰明?
“錦堂,過來!”吳興周用手杖捅了他腰眼一下。
“父親,什麼事兒?”
吳興周用手杖指指遠處吳美琪的身影,痛心疾首道:“有辱斯文啊!你這個妹妹啊,哎,讓我怎麼說她!”
吳錦堂看見妹妹和柴東亮拉著手,不以為然的呵呵一笑道:“父親,咱們是商賈人家,又不是什麼道學先生!這眼看大清就到頭了,柴都督那是什麼身份?按照前清的說法就是巡撫啊!封疆大吏,守牧一方的大員!說句不好聽的話,換了以前,美琪的給人家作妾都有些勉強!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柴都督尚未娶妻···爹,這事兒要是換了別人家,做夢也要笑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