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取出一個小布包,然後攤開手示意沒有武器,然後用極慢的速度開啟。
裡面是一本藍皮的密電碼本子。
“司令,這是高銘都督給您的,說您可能用得上。”
何海鳴和高銘算是舊相識,當初他作為小跟班曾經追隨過共進會的劉公和焦達峰,那個時候高銘已經是共進會的大佬級人物了,也是何海鳴曾經崇拜過的無數**前輩中的一員。高銘和焦達峰、劉公為了湊起義的經費,偷寺廟的金佛的時候,何海鳴還跟著去當了苦力。
何海鳴冷靜下來之後,冷冷的道:“他是江西的都督,和我南京有什麼相干?是我國民黨的黨員,他雖然是**前輩,又和我有什麼相干?接著給我刮臉”
剃頭師傅用棉花棒將他臉上的血跡擦乾,然後又抹上防止傷口感染的油脂,笑著道:“那國民黨的副理事長和您有沒有相干呢?”
何海鳴再也無法佯裝鎮定了,他就像是孩子聽見了母親的呼喚一般,激動的問道:“您說的是誰?”
“國民黨副理事長,江淮巡閱使,安徽都督柴東亮。”剃頭師傅緩緩說出了一串顯赫的頭銜。
何海鳴頓時升起了希望,守衛南京的任務已經將他幾乎壓垮。
他只是在報紙上看過一則通告,國民黨宣佈江淮巡閱使柴東亮加入本黨,被任命為副理事長。現在國民黨的理事長孫文出逃南京、代理理事長宋教仁被暗殺,副理事長黃興也跑到了東京,柴東亮這個副理事長現在是國民黨在國內職務最高的領導人了???當然是名義上的。但是何海鳴哪裡明白這些事情,他雖然有個少將頭銜,看起來還挺能唬人的,但是卻是首義三武中的蔣翊武封的,只不過是事後得到了國民政府的認可。他根本就沒參與過國民黨高層間的會議,對裡面的情形更是搞不清楚。
“二次**”之後,他還一直奇怪,為什麼那位派兵收復蒙疆又挫敗了日本人奉天兵變的英雄人物,遲遲沒有動靜呢?堪稱南軍之雄的江淮軍在安徽、江西按兵不動,任由段祺瑞、馮國璋、張勳等人在長江以南搞風搞雨。
“柴理事長有什麼命令?”何海鳴感覺自己終於又找到了組織,頓時覺得肩頭的擔子被卸了下來。
剃頭師傅笑著道:“我就是個剃頭的,哪裡知道這麼許多”然後指指密碼本:“您還是直接和高都督聯絡吧。”
何海鳴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明白了,原來高銘,不,高都督也是我黨的黨員?”他暗罵自己太笨,共進會已經連鍋端進了同盟會,作為共進會的元老人物的高銘,怎麼可能不是國民黨的黨員呢?他不但應該是黨員,還應該是高層人物,否則又怎麼會成為國民黨的副理事長柴東亮的心腹呢?又怎麼會被委任為江西省的都督
剃頭師傅一臉莫測高深的笑容:“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知道,高都督一直接受柴副理事長的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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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軍諮府裡,柴東亮不停的感嘆,心裡暗暗替何海鳴感到不值,國民黨的大佬都跑光了,讓他一個蝦米小魚來頂缸,居然還混了個“一級戰犯”。
但是,柴東亮也由衷的欣賞何海鳴,一個從來沒有指揮過軍隊的人,居然能將南京城的防務搞的井井有條,以不足五千的孤軍,硬抗兩萬北洋軍二十天的強攻卻沒有崩潰,甚至城內都沒有發生兵變和混亂。
人才難得,撲街寫手,你們真的傷不起
“都督,何海鳴願意接受改編,將討袁軍編入江淮軍的序列,同時將南京城交給咱們”高銘從南昌急吼吼的趕回了安慶。
柴東亮滿意的點頭:“這種事情需要派人進城和何海鳴當面談妥細節,否則容易出現變故。”
高銘自告奮勇道:“我去吧。”
柴東亮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不行,這種事情太危險了,萬一何海鳴這傢伙翻臉不認人怎麼辦?你絕對不能去。”
何海鳴的心狠手辣,柴東亮也多少聽說了一點,他絕對不敢讓高銘去冒這個險。
高銘淡淡一笑道:“還是我最合適,我和他畢竟有舊交容易取得信任,現在南京城被圍了二十天,城內人心惶惶,如果派個生人去,我擔心誤事。”
柴東亮說什麼都不肯同意,只是不住的搖頭。
高銘正色道:“都督的愛護之心,我銘感五內,但是如果我們也和孫文、黃興之流一般,遇見危險就躲,您覺得江淮軍的團結還能維持多久?”
柴東亮再三苦勸,高銘就是不聽,堅持要親身赴險,令柴東亮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