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雨硬邦邦的道:“我想揍他們”
“揍誰?揍老師還是學生?”
“一起揍老師不像老師,學生不像學生,都是什麼玩意”方清雨嗤之以鼻道。
走過cào場,就看見大批學生圍在教務處的mén口,嘴裡還罵罵咧咧的,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則低聲下氣的向他們解釋著什麼,學生們卻不買賬,依然圍在教務處的mén口聒噪。
柴東亮望了一眼蔡元培:“鶴卿先生,咱們看看去?”
蔡元培點頭道:“好,看看這些hún球在鬧什麼,看看他們還能出什麼妖蛾子”
幾個人湊過去聽了片刻,柴東亮和蔡元培不禁相視苦笑。蔡元培擠出人群搖頭道:“大總統,您可真心疼我,給我找了個好差事”
柴東亮陪著笑臉道:“正因為北大陳腐,才需要先生吹一道勁風,澄清yù宇我確實是看重先生的人品和才學,才斗膽請先生擔任北大校長鶴卿先生不要見怪”
方清雨從人群裡擠出來之後破口大罵:“都是一群什麼玩意上學不要錢,吃飯不要錢,書本不要錢,連住宿都不要錢,還想怎麼樣?買講義的兩máo錢都不想掏?不掏錢也就罷了,又不想出錢又想要講義,這天下哪裡有這種道理?”
蔡元培也嘆氣道:“這些學生都被慣的沒樣子了”
柴東亮也長嘆道:“這北京大學的前身是京師大學堂,只要進到這裡就等於是進了官場,出了校mén就是官員風氣早就爛透了”
蔡元培道:“我在上海的時候,就聽章太炎先生說過北大的情形。章太炎先生的弟子黃侃等人就在北大當教員,這裡的情況太炎先生也聽說了一些有學問的教員的課沒人聽,越是沒學問的教員反而越是吃香”
柴東亮皺眉道:“哦,為什麼?”
蔡元培道:“民國之後,北大學生只願意上律系的課,只因為律系的教員都是務部的官員兼任的,學生們憑藉師生關係可以走終南捷徑,出了校mén就當官,反而是那些學問jīng深的教員,他們都是學者沒有幫弟子出仕的mén路,所以在學校裡不被重視,往往開一mén課,只有三倆個學生來聽課。”
柴東亮怒道:“此風決不可長大學就是做學問的地方,不是讓官員作秀的地方,更不是官場的預備隊國家出巨資投入高等教育,是為了培養人才,不是培養奴才的”
蔡元培擊節叫好道:“好,說的好大學本是做大學問的所在,學者必有獨立之人格,方能成就大學問家,為國家之棟樑”
倆人在校園裡邊走邊聊,越談越是投機,同時也都對北大的腐朽沒落感到痛心。尤其是柴東亮更是心疼,每年大筆的經費撥給北大,竟然都填了狗dòng
放學的鈴聲還沒響起,成群結隊的學生已經鬨鬧著出了校mén,坐上洋車直奔前mén外的八大胡同。
方清雨怒不可遏:“他孃的,有錢嫖*子,沒錢買講義,這他孃的是學生嗎?”
柴東亮冷笑道:“先不理他們,最多半個月,有他們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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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胡同自古名,陝西百順石頭城,韓家潭畔絃歌雜,王廣斜街燈火明,萬佛寺前車輻輳,二條營外路縱橫,貂裘豪客知多少,簇簇胭脂坡上行。
八大胡同在清乾隆時期奠基,清末與民國初年達到了頂峰。
乾隆時期徽班進京下榻於八大衚衕中的韓家潭、百順衚衕一帶,此後四喜、春臺等戲班相繼來京,分別下榻於八大衚衕之百順衚衕、陝西巷和李鐵柺斜街。所以老北京有句俗語:“人不辭路,虎不辭山,唱戲的不離百順、韓家潭。”
大清朝廷禁止官員娼ji,而士大夫階層自明代就好狎優,蓄養家班。而所以來京的徽班弟子又是男孩子,他們中漂亮的一般就是男旦,住所兼教戲所在,童伶相公也以sè藝俱佳為尚了。可以說清代的八大胡同興盛完全是因為男伎相公而起的。英國使臣馬戛爾尼勳爵訪華的時候,聽見清朝官員興致勃勃的談論“孌童”的樣子,這群基督徒們差點暈過去。
民國開始,ji女解禁,相公凋零,八大胡同原來的堂子才成了ji院的天下。
華燈初上,八大胡同頓時熱鬧起來,電燈將這裡照耀的有如白晝,成群結隊的ji女站在mén口搔首nòng姿,北班多以破落旗人家的大妞為主,大腳片子大臉盤子,身材高大。南班則嬌小玲瓏輕盈淺笑。一群群的嫖客則如蜂擁而來,看見花枝招展的ji女們如蠅見血,被姑娘的飛眼和嬌笑nòng的骨頭酥了半邊。在樓宇的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