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玩!”
她的笑容一直印到我心底,忍不住問道:“璃兒!你是哪家的女兒?”
她悄悄地湊到我耳邊,輕聲道:“我告訴你,但你不能告訴別人啊,不然爹爹要罵我了。我是阮家女兒啊,我爹是內閣首輔阮修之!”
我眼光微沉,阮修之!
[番外:皇帝(下)]
“阮修之有兩個女兒,阮心璃是小女兒。這個小女兒年紀雖小,卻已經名滿京城。據聞是琴棋五畫,無所不通,那些個文人雅士還送了一外號給她,稱她是天京第一美人。”
倪孝伏在堂下,輕聲回報。我沉思地看著手中的文五,淡淡道:“好,我知道了。她平日都愛去些什麼地方?”
倪孝道:“阮家三小姐年紀尚幼,又仗著有文武公子護佑,因此阮大人似乎也沒有過於嚴管,因此她隔三差五,就會往街上跑,除了寶光寺,這小姐最愛去天香樓裡聽戲。”
我愣了愣,一個千金小姐,喜歡到處亂跑,倒是三怪。忍不住笑道:“有趣。好了,你去吧。”
倪孝諾諾退出,我掩卷沉思,阮心璃,真是人如其名,如琉璃一般的人兒啊!
過了三日,父皇的病突然有了些起色,每日午後,還能到御花園裡略略走走,宮中上下都十分高興,我也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國事繁忙,我也難得偷空。好不容易有了半日閒暇,卻不知如何打發。倪孝檢視著我的臉色,試探道:“殿下,不如……老奴陪殿下去宮外走走?”
我皺了皺眉,出宮?他連忙道:“太子殿下出宮去看看,一來可以體察民情,二來也當是散散心,這些日子您可勞累了不少。”
我看了他一眼,忽然瞭解了他的意思,不由得微微笑道:“你倒是懂得揣測我的意思,不過,主子的事,你最好少插手。”
他連忙躬身跪下,惶恐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希望太子殿下心情舒暢,身體安康。只要太子殿下能事事稱心,便是奴才們最大的福份了。”
我看著他,自古以來宦官專權者不在少數,卻大部份都是禍國殃民之流,這個倪孝雖然忠心,私心卻也不少。他百般討好於我,無非也只是為了前程著想。可是這宮中之人,誰又不是如此?不由得忽生感慨,嘆道:“你起來吧。就依你所言,出宮。不過你要記住,你只需要盡好本份,其他的事,能少則少。否則……”
他連忙應道:“奴才明白,殿下英明睿智,豈是我這等奴才所能蠱惑的?奴才自當盡心盡力,好好侍候殿下,別的事,奴才一概不會計較。”
我笑了笑道:“行了,替我更衣吧。”
本來就是微服出宮,我也不願過於張揚,只帶了倪孝和兩個侍衛,皆做平常商人和隨從打扮,出了宮來。皇宮位於天京城偏北,我們一路南行,進了市集。我天垠朝建立近百年來,歷代帝王勵精圖治,只求國泰民安。父皇和太祖皇帝為了這大好江山,也操碎了心。外人只道帝王是天之驕子,卻哪裡有人知道這其中的苦累?創業難,守業更難。如今西南邊境戰事仍然是個大患,若再起戰事,恐怕會國無寧日……
我心事猶重,邊走邊看,卻是興致缺缺。偶爾見到一些雜耍藝人,也只是淡淡瞧瞧。倪孝見我興致不高,不由得問道:“殿下可要去天香樓裡坐坐?那裡的戲班子比之宮中有過之而無不及。”
天香樓?我心中微動,嘆道:“好,去看看。”
剛走至樓下,忽然見二樓上摔下一個人來,眾人皆是驚撥出聲。侍衛立刻擋在我身前,我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仔細打量那跌下來的人,竟然是個年輕公子,一身寶藍繡金的錦袍,甚為華貴,臉上卻滿是輕浮憤怒之意。他跌下來,似乎摔得不輕,哎喲地大叫道:“死丫頭!本少爺跟你沒完!有種你給我下來!”
我抬頭望去,二樓上走出一個綠衣丫頭,嘻嘻笑道:“汪公子,你就好走吧,沒事兒別在這兒狗嚎了,我是來聽戲的,不是來聽你嚎的!快走!不然我讓子默打你!”
我吃了一驚,卻又忍不住笑了笑,這丫頭不正是阮心璃?!
門前立刻奔出幾個家丁,將那汪公子扶了起來,他仍舊罵罵咧咧,不依不饒道:“你等著!等本少爺找人來收拾你!有種你別跑!”邊說邊哎喲哎喲地走了,眾人笑成一片。倪孝道:“這是誰家姑娘,竟然如此厲害!”
我略一沉思,道:“上去看看。”
倪孝猶豫了一下,見我已經舉步上樓,只得跟了上來。阮心璃仍舊站在二樓的欄杆邊,還在捂著肚子笑,她身旁站了兩個人,皆是男裝打扮,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