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了閉眼,從頭到尾,我一直覺得她過於沉靜,多有不對。阮心瑜也曾經說過,越是平淡之人,其實越難以揣測,我不該對她太放心,讓她做出這些事來!當下心頭抽痛,長嘆一口氣,道:“你……如此膽大妄為,難道就沒有把東方汐放在眼裡?!”
她眼神一驚,卻硬聲道:“我並無害他之心,有何好怕?要害他的,是容羅!不是我!我不走這一步,他又如何下得了決心,去處置容羅?!”
我舉起那荷包冷冷道:“你無害他之心?那這幅圖怎麼解釋?!他不處置容羅,你以為他是在姑息?他不過是在等待時機!因為他不僅知道容羅是藍族人,而且知道她是誰的人!”
戚若翩已然呆住,驚慌之色已溢於言表。她怔怔地看著我,半晌方道:“這幅圖確是舅舅要的,他說,他只是不想讓東方汐再居輔政王之職,只要他下了臺,回了南藩,我便能……與他廝守終生……”
我驚喘一口氣,跌坐在椅子上,說不出話來,她……她這是什麼邏輯?她算計起人來一套又一套,為何連燕北翎話裡的真假,卻分不出半分?還是她當他是舅舅,所以才會如此相信他?
戚若翩神色黯然,輕聲說道:“他是天之驕子,高高在上,若不是舅舅千方百計,他怎麼可能看我一眼?只是在舅舅府中見過他之後,我的心……便由不得我了。此生,我只要能守在他的身邊,讓我做什麼都無所謂。”
我愴然嘆道:“你……毀了他,還算是為了他?”
戚若翩恨恨道:“他風光之時,哪裡會知道真情可貴?那赫連家誰不是盯著他的權勢?若他已然落難,才會明白這世上到底誰才會對他不離不棄!”
我沉下臉來,心中莫明地悲涼。愛一個人,也可以毀一個人,愛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