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看到了亮光,我放開蘇老神醫的手,衝了出去,把手貼在唇邊攏成喇叭狀,對著山谷大聲叫道:“喂,你們好!”
“好……”四面八方的迴音響起。
我張開雙臂,閉上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大自然的懷抱,“好清新,好美,師父這裡真的好美,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美。”我完全陶醉於其中了。
“師父,您回來了。”一道清朗溫潤的語聲驟然響起,仿若天籟。
我猛地掙開雙眼,前方,一白衣少年,神祗般現身,這傢伙長得也太太太好看了吧,一頭烏黑的頭髮用白色緞帶隨意的束著,面板又白又嫩,眼若星辰,睫毛黑濃翹長,鼻子挺直小巧,唇紅齒白,臉上掛著風輕雲淡的笑容。嘖嘖,這小模樣兒,長大了肯定是個禍水。
“……蝶兒……蝶兒……發什麼呆?”蘇老神醫用手推了推我,疑惑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這是你師兄,叫金亦宣。”接著轉頭對著面前的少年,“宣兒,這是你師妹,楚蝶依。”
我深吸了一口氣,嫣然一笑,道:“師兄好。”
“嗯。”他瞥了我一眼,微微點點頭,“師妹。”說完,他伸手接過我和蘇老神醫的行李,跟我們並肩而行。
這深谷中青松蒼翠,綠草如茵,夾雜著無數山花,景物秀麗。數丈外,是一道百丈深壑,一道瀑布由對面山峰上直垂而下,水落深澗,聲如悶雷。在離瀑布幾丈遠的一塊高地上,錯落有致的座落了幾間小木屋,木屋的院子是用籬笆做成的柵欄圈成的,寬闊的庭院中擺放了一張石桌和四張凳子。
一進屋,見到床,我撲了上去,倒頭就睡,這段時間我已經嚴重體力透支了。
一個時辰後……
“……蝶兒,醒一醒,”只覺有人在輕輕推著我的身子,惺忪地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抬頭,便見蘇老神醫正立於床前,“起來吃飯了。”
“師父,我好睏,讓我再睡會兒。”不待蘇老神醫說話,我轉身面朝裡繼續睡。
“唉,你這孩子……”他無奈地輕嘆了口氣,接下來似乎又說了些什麼,不過我卻一句也聽不見了。
一覺醒來,剛睜開眼,眼珠子還沒有轉到一圈,我“嗖——”的一下,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忖道:這是什麼地方?
四周看了看,簡陋的木床,簡陋的梳妝檯,簡陋的書桌,我拍了拍額頭,喃喃道:“真是的,怎麼睡糊塗了,這不是師父給我安排的房間嗎?”
簡單的梳洗了一下,拉開門,太陽有些刺眼,不由微眯眼,暗道:咦?剛來的時候,好像是下午四、五點鐘的樣子,現在怎麼太陽還高高地掛在天上,難道我只睡了一會兒?
“蝶兒,你終於睡醒了。”我抬頭,尋聲望去,只見蘇老神醫和金亦宣正坐在石凳上整理草藥。
我有些不明就裡地看了看蘇老神醫,笑道:“呵呵,師父,什麼叫‘終於’啊,我才睡了一會兒,好哇?”癟癟嘴,朝他吐了吐舌頭,用手指了指天空繼續道,“您看,太陽還沒下山呢?”
“哈哈哈……”兩道清爽而宏亮的聲音同時響起。
我一腦黑線,皺皺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心想:這兩個傢伙是不是受刺激了,我說的話有那麼好笑嗎?
“蝶兒……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巳時一刻了。”蘇老神醫炯炯有神的雙眼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斷斷續續的說道,他顯然是已經有些笑岔氣了。
“啊?”我驚訝地看了看蘇老神醫,又看了看金亦宣,心想:巳時不就是上午9點嘛,不會吧,我睡了那麼長的時間?
清了清嗓子,我啐道:“那……師父,你怎麼不叫醒我呢?再說了,你不叫醒我也就算了,還取笑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金亦宣聽我如此一說,似乎很生氣,憤然道:“誰說師父沒有叫你了,明明是你自己睡得像死豬一樣,還怪別人,醜丫頭。”
醜丫頭?我回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翻,哪醜了?我只不過把那裡三層,外三層的衣服胡亂的披在了身上,頭髮用一根白色絲帶紮成一把,置於腦後,怎麼看也應該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啊?怎麼會醜呢?金亦宣這個小屁孩,眼睛肯定有問題。
忽然那太久沒有活動的惡劣細胞又活躍起來,我揚起一抹燦爛無比的笑容,對他挑了挑眉,道:“醜丫頭說誰呢?”
“醜丫頭說你。”金亦宣果然上當地脫口而出。
“哈……”我放聲大笑,笑得彎下了腰,笑得肚子都疼了,擺擺手,道, “我不行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