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不是到了快要死的時候,就特別能看破生死呢?心裡有一種酸酸的感覺,她這病是勞累過度,又沒好好的休息,再加上營養不良,身體已經超前的透支了。她,多則還有半年的命,少則就只有三個月了!
我咬了咬唇,遲疑了一會兒,囁嚅道:“大娘……”
婦人見我欲言又止,笑了笑,“姑娘但說無妨。”
“大娘,你這是癆病,已經到了晚期。”我頓了頓,“稍後我給你開一付藥,但這也只能維持你半年的壽命。半年後……我就……無能為力了。”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紀,肺結核晚期也是無藥可救的。
“娘……嗚嗚嗚……”盧傑翼跪倒在那婦人的床邊,哭了起來。
宣走到床邊,看了我一眼,伸手也把了把那婦人的脈,搖搖頭,道:“太遲了!”
“宣哥哥,凌姐姐,凌哥哥,求求你們救救我娘吧!”盧傑翼跪爬到我們的面前,拽著我們的衣角,猛磕頭,“你們不是神醫嗎?一定可以救我孃的,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小翼,你快起來。”我一邊將他扶了起來,一邊說道,“不是我們不救你娘,是真的已經沒辦法了,醫者父母心,如果能救又怎會見死不救呢?或者你覺得凌姐姐我們是見死不救的人嗎?”
“翼兒……咳刻……”那婦人著急地想起身,但還沒有坐起來,就咳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趕緊上前扶她坐了起來,拍拍她的背,幫她順氣,道:“大娘,莫急,有話慢慢說。”
她喘著氣看著我,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對不起,姑娘,是民婦教子無方,才讓他不分青紅皂白,錯怪了各位。”接著她轉頭看了盧傑翼一眼,語氣嚴厲,“翼兒,還不過來給姑娘,公子們認錯。”
盧傑翼走過來,咬咬唇,剛要俯身下跪,被我一把扶住,笑道:“大娘,小翼他沒有錯。作為一個病人的家屬,他有這樣反應是正常的,這說明他太在乎你了,你應該感到欣慰才是。”
婦人聽了我這話,怔怔地看著我,道:“姑娘,謝謝你!”
我輕笑起來,“大娘太客氣了,若不嫌棄,就別叫雪……小雪吧!”
那婦人眸光一閃,急忙道:“那怎麼可以?太失禮了。”
我笑笑,“怎麼不可以?莫不是大娘不願與我們結交?”
“不……不是的。”她急忙擺手,神色有些黯然,“姑娘和公子都是神仙般的人物,我們怕……高攀不上。”
我愣了一下,笑道:“長相是爹孃給的,誰也沒有辦法選擇,但是性格、素養、品德、思想卻是後天形成的。人,只有心靈美,才是最美的;人,只有心地善良,為他人著想,才會被人尊稱為‘活菩薩’。美人和神仙是不能等同視之的。”頓了頓,目光灼灼地射向她,反問道,“大娘,你說……我說得對嗎?”
“啪啪啪……”一陣掌聲傳來,回頭,是宣和塵,他們一臉柔情地看著我,眼中滿是寵溺。
見我看他們,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大娘不要再推託了,我們家蝶兒也是敬重你是個明理的人,小翼又是個孝子,才願來這一趟幫你看病,才願跟你們結交的。”
聽宣這麼一說,那婦人的心結總算開啟了,她一臉釋然地笑道:“姑……哦,小……小雪,我夫家姓盧,你們就叫我盧大娘吧,”頓了頓,她眼中閃過一道異芒,轉頭對盧傑翼道,“翼兒,過來,扶娘起來。”
盧傑翼擦乾了眼淚,點點頭,走了過來,我幫著他將盧大娘扶到床沿邊坐好,隨後拉著宣和塵到屋裡僅有的那三張凳子上坐了下來,剛坐定,出人意料地盧大娘跪了下來,隨即她伸手用力一拉,盧傑翼也跟著跪了下來。
“小雪,金公子,凌公子,大娘有事相求。”
我愣了一下,回頭,宣和塵也愣了一下,盧大娘此舉真是讓我們很意外,我趕緊站了起來,“盧大娘,叫他們亦宣和忘塵就可以了,你要有什麼事也先起來再說。”
盧大娘微微遙頭,依然跪在地上,“小雪,亦宣,忘塵,大娘知道自己的請求很冒昧,但我也是別無他法了,希望你們能夠同意。”
我若有所思地望了眼靜靜跪著的盧傑翼,再看看盧大娘,垂眸靜思片刻,倏而一笑,我好像已經知道她的要求是什麼了。
上前,宣和塵也走了過來,和我一起將她和盧傑翼扶了起來,“大娘,快起來,有什麼事你就直說,不用對我們行這麼大的禮,你這樣跪著,對身體不好,而且也太見外了。”
盧大娘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