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冬日的太陽又不毒又不烈的,阿日和阿香怎麼熱得臉都紅了?”
“哈哈哈……”全場響起了爆笑聲。
在場的人除了忘塵,其他的人都心照不宣地看了看阿日和阿香。阿香的臉更紅了,毫不客氣地給了阿日一個大大的白眼。
阿梅強忍住笑,湊近了我幾許,幾乎要臉貼臉,掃了阿香一眼,對我說道:“小姐,你不知道嗎?這冬日臉紅啊,叫……思……春。”
“阿梅,你這個小妮子,叫你亂說。”說著,阿香掄起拳頭就像阿梅打將過來。
阿梅似早有準備,一個側身,便避開了她的拳頭,然後縱身一躍,騰空而起,飛出了兩丈遠後,回頭得意洋洋地對著阿香道:“我說香妹,我是實話實說,我只愛你。”
此話一出,眾人笑得都彎下了腰,忒沒形象。從阿梅那口氣,也知她學的是阿日。
我微笑地看著他們,心中頗感欣慰,看來,他們已經從那段黑暗的日子裡走出來了,他們懂得了關愛,懂得了玩笑,懂得了幽默,懂得了愛情……
回頭看了看忘塵,笑容瞬間僵在臉上,為什麼他還是那樣冷眼旁光呢?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隔著他,讓他無法接近我們。難道真如他所說的是那個女孩的原因嗎?那個女孩對他的影響真的那麼大嗎?他是不是準備一輩子不再對任何人,也包括我笑了呢?唉,我一直在努力地想抹去他心中的那些陰影,看來是徒然了。
心中忽然有些低落,我深吸了口氣,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大家用膳了嗎?”
眾人終於止住了笑。一位身著綠色衫裙的美貌少女走上前來,是阿竹,她笑道:“還沒呢,就等著小姐和公子入席呢。”
“那就走吧。”
七轉八拐,穿過一個朱漆的長廊,便到了花廳。偌大的花廳裡已擺上三張圓桌,上頭排滿了山珍海味,還真是豐富絕倫!我走到首桌首座右方的位子上走下,忘塵則在首座左方的位子上走下,其他人才紛紛入座。
“這些都是你們做的?”我一邊問,一邊細細地打量著桌上的酒菜,蜜餞,點心,冷菜,熱菜,湯膳……是應有盡有,粗略數了數,一共六六三十六道菜。
坐在我身側的阿香撲哧一聲笑道:“小姐,你忘了嗎?那個酒樓的陳師傅現在一直在鑽研小姐給他的食譜,這滿桌的菜都是他花了兩天的時間烹調出來的,他說是按小姐您說的什麼‘滿漢全席’做的。”
我難以置信地看了她一眼,連忙拾起筷子,夾起一個“香酥蘋果”,放到嘴裡,咬了一口,嗯……香甜可口,甜而不膩,回味無窮!跟我以前在北京吃過的一模一樣,不,應該說更好吃一些。
“這真是陳師傅做的?”我又不可置信問了一遍。
阿香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得到她的肯定回答,我笑了起來,看來,我是撿到寶了,這陳師傅根本就是個身藏不露的傢伙,我也只不過是提供了一些素材和原料,真正的做法我根本是一竅不通,他居然能把它做得像模像樣的,唉,真不明白當初他們的迎賓樓為什麼會沒有客人呢,按理說他做的東西不至於會難吃才對啊……
正尋思間,忽然阿日的語聲響起,“小姐,陳師傅他們來了。”
我笑了笑,坐正身子,道:“快請!”
伴隨著一陣腳步聲,六、七個人走進屋來,五男兩女,恭恭敬敬地頷首齊聲道:“見過小姐,公子。”呵呵,看來,阿日他們已經教育過了。
我站了起來,抬手客氣道:“你們不必多禮,快入座吧。”說完,上下打量了他們半晌,又道,“哪一位是陳師傅?”
“小……我就是。”一位長相有些富態,面色紅潤的中年青衣男子剛坐下,便又站了起來,目光熠熠地望向我,面帶笑容。
我笑笑,點點頭,由衷地感謝道:“陳師傅,謝謝你,為我們做出如此豐盛的一頓飯菜。”
“那是小姐的菜譜好,讓我有機會一展身手。”他的謙虛,讓人不禁感動。
“陳師傅,我那哪是菜譜啊,只是一肚子的空想罷了,若不是你的真材實學,只怕我那菜譜是永遠沒機會現世了,所以我當然要感謝你了,代表我們凌府上下的人感謝你。”
“小姐,”他望著我,正色道,“你太見外了,你又何嘗不是幫助我實現了價值?千里馬易得,伯樂難求!我陳大富從今往後願以小姐馬首是瞻,以凌府為家,以明珠樓為己任,請小姐不要再對我如此客氣。”
一句話,我想,我又得到了一名情深義重的好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