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我抬頭望了一眼風,又轉回頭瞧著獨孤白的遺體,心中頗有些感慨,“我們把獨孤前輩葬了吧。”
風俯視著我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然,小白卻搶先一步,它將獨孤白的遺體移到一塊黑布上,然後拔開它不知何時拿在“手”中的一個紅色瓷瓶,在我們錯愕的目光中,將獨孤白的手臂劃開一刀,卻無鮮血流出,想來早已凍結,然後將瓷瓶中的藥粉輕輕地灑落在遺體上。伴隨著“吱吱吱”的響聲,不稍片刻的時間獨孤白的遺體便被化為了灰燼。
“化屍粉!”我驚叫了一聲,“那個……小白,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小白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它靜靜地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將骨灰整理好,它的眼圈似乎……有些發紅,眼中似乎也有些悲涼。
我想,獨孤白……曾經一定是它很重視的人,獨孤白……也一定是它最珍貴的回憶。雖然這幾十年來,它都是孤獨的一個人……哦,一隻猿猴生活,可是,每日看到獨孤白的遺體,它總還是可以認為,獨孤白還陪在它的身邊。那麼,我剛才的提議是不是錯了?
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悔,我錯了嗎?風的手自我的身後輕輕地攬住我的肩膀,他的呼吸穩重溫暖,我將頭斜靠在他的身上,貪婪地嗅著那熟悉好聞的味道。
“呼呼——”小白奇怪地打量著我們,叫了一聲。
我怔了怔,瞬間收斂起身上所有外放的情緒,淡淡抬眼望向小白,卻見它“手”中緊緊地抱住那黑色包裹,我微微一笑,語速不快不慢,“小白,對不起,剛才我有些魯莽了。”
小白呆呆地看了我一會兒,隨即連忙搖頭,指了指風,又指了指黑色包裹,“呼呼”叫了兩聲。
嗯?我疑惑,猜測道:“小白你的意思是說要將骨灰交給風。”
小白點了點頭。我不由得皺緊眉頭,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豁然開朗,“小白,你的意思是不是讓風將獨孤前輩的骨灰帶回玄門安葬,是嗎?或者說,這一切本就是獨孤前輩援意你如此做的。”
這個猜測應該是從小白為何有化屍粉而來的,在師父給我的醫書上曾有此藥記載,只可惜只有名稱卻無藥理。無論小白再如何聰明,它也只是一隻猿猴,有這藥的人自然就是獨孤白自己,那麼將藥交給小白的也只能是獨孤白。獨孤白之所以在此隱居,全因為情所困,不能自拔。然,古人有一句俗話“落葉歸根”,其實獨孤白心之想之的都是玄門,所以他才會建造這個冰室……只為玄門弟子,所以他才會在臨終前飛鴿傳書回玄門,所以……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小白“呼呼”叫了兩聲,肯定地點了點頭。我笑笑,盯著小白“手”中瓷瓶,問道:“那個……化屍粉還有嗎?”
小白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隨即搖了搖頭。唉,希望破滅了,還指望能拿一點回去研究研究,自己試著製造製造,不過,現在已經沒戲了。
我深吸一口氣,淡淡道:“我們出發吧。”
溶冰遠比我想象中的簡單,風伸出雙手,按在寒冰上,依照前日所練的玄元神功第九層心法,微一運勁,那寒冰便微微溶化,他再加上一層的功力,冰溶化得似乎越來越快了,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寒冰上便溶出了一個大窟窿,我們兩人一猿便鑽了出去。
第四卷只道江湖是江湖 第九章 抉擇(一)
我和風一人一邊拽著小白在風雪洞中施展著輕功在雪地上飛了近一個半時辰,才穩穩當當地離開了風雪洞。唉,只因小白不會輕功,每踏一步,就會在雪地上踩出一米多深的腳印,走起來著實困難。這樣我們倒比來時快了很多,但也累了很多。
下山的路遠比上山的路難走,又因年代久遠,有些石階還光滑無比,一不小心就有摔下去的可能,於是我們走得越加小心,越加緩慢。
說真的,到現在為止我也不知道這千年寒冰洞與火焰洞是否是在一座山中,但是唯一能夠讓我肯定的是千年寒冰洞在山頂,火焰洞在山腳,這一點我是清楚地知道。
來的時候是不停地往身上添衣服,回的時候則是不停地將身上的衣服脫掉,等我們腳不停歇地回到火焰洞的時候,又是隻著單衣了。這一路上,我心裡一直在擔憂著小白,怕它常年生活在冰的世界裡,早已習慣了寒冷,怕到了這人世間會有諸多不適,但當我轉頭看著身側小白的時候,卻發現它只是吐了吐舌頭,沒有半點不適的樣子,隨即心中的那塊大石便落了下來。
風彎腰小心翼翼地撥開外圍的灌木叢,陽光瞬間射了進來,將原本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