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你胡說!”一時間心裡被不敢怨恨和嫉妒充斥到瘋狂,她沙啞著喉嚨大喊,甚至忘了脖子上還駕著一柄寒光凜凜的長劍,“你這不要臉的賤人,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們薛王府怎麼會到現在這個地步,人盡可夫的賤人,他們居然還把你當寶,哈哈……”
楚明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露出森寒的殺機,手上的力道加重,在薛惜琴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身邊的楚剛卻已按捺不住,薛惜琴只覺臉頰劇痛,已被狠狠摑了一巴掌。
楚剛退後幾步,刀架到了薛強貴的脖子上,薛強貴立時嚇得兩條腿直打哆嗦,拼命求饒,楚剛卻視而不見,淡淡地看著臉色駭得煞白的薛惜琴道:“大小姐說,你當年對宣少爺做的事,她要加倍償還給你,所以……我們現在不殺你。”
“楚明,”他轉頭對著身旁的人調侃,“你的劍可要拿穩了,不小心殺了她,大小姐可就沒得玩了。”
楚剛的笑話太冷,薛惜琴卻已聽懂,她面色瞬間又慘白了幾分,淚水潸然而下,已沒了那盛氣凌人的氣勢,有的只是恐慌和絕望,看看我,又看看宣,跌跪在地上,哭喊著哀求道:“楚姑娘,金公子,你們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們不要殺我,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嗚……”
楚明低頭有些厭惡和漠然地看了薛惜琴一眼,劍仍舊緊緊地壓在她的脖子上,不離半分。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懶得再理會她,轉回頭時,下意識地瞥了眼塵,注意到我的目光,塵眨了眨眼,微微一笑,“怎麼了?”
我搖搖頭,“沒事。”心裡卻暗道:以前他是聽不得半點詆譭我的話,現在卻也越來越能隱忍了,他的容色淡然無痕沒有絲毫變化,那麼風、宣、啟他們三人就更不會有變化了。忽然覺得,此刻的他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可怕!
霍衝還在不停的磕頭,臉上已是血跡斑斑,我憐憫地瞥了他一眼,忍不住開口道:“行了,霍將軍,別再磕了,莫說我沒有解藥,就算是有,你家王爺我也是不會救的,他謀朝篡位已是死罪。”
就在此時,薛王爺忽然睜開眼來,渙散的眼神慢慢地聚焦在白玉笙的臉上,吃力地想站起身,卻又徒然地倒下,然後劇烈咳嗽,嘴角不停地溢位暗紫色的血。
“王爺……”霍衝一臉驚惶,雙眼彷彿是蒙上了一層水霧。
“你……一直……在利用……本王……”薛王爺好不容易斷斷續續說出了自己想表達的話,“就算……我……得到了……皇位……其實也是……在為你們……做嫁衣裳……”
白玉笙含笑的眼眸精芒一閃,語氣出奇的溫和,“你總算明白了。”
我以為薛王爺會大怒,或者會哈哈大笑,可是都沒有,他只是用一種極其平靜鎮定的眼神望向袁復,藉助霍衝的幫忙,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然後暗暗提聚一口真氣,說道:“軒轅太子果然好本事,不僅將人安插到本王的身邊,成為本王的心腹,甚至還不惜自殘身體,入宮為太監,臥薪嚐膽,隱忍二十餘年,本王實在是佩服。”
說到這裡,他長長嘆了口氣,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原來本王苦心經營二十餘年的事竟然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榮華富貴如浮雲,沒想到,到死,本王才悟出這個道理。”
薛王爺左手按住胸前傷口,腳步蹣跚地想走近袁復,哪知猛地一口氣提不上來,腿膝麻軟,險些摔倒在地,幸虧霍衝眼明手快地扶住他,薛王爺粗重的喘著息,對著袁復展開了一個燦爛卻又詭異的笑容,道:“你也別太得意,wωw奇Qisuu書網本王相信你的下場會比本王更悽慘!”
說完,他猛地一個顫抖,噴出一大口鮮血,眾人還沒來得及驚呼,他便頭向下一垂,身子緩緩地向前撲去,霍衝連忙俯身接住他的身子,翻轉過來,卻見他眼睛瞪得如銅鈴大,已然斷了氣。
我心裡忽然堵得慌,一代梟雄就這樣去了,讓人忍不住心中一陣淒涼,感嘆原來生命竟是如此的脆弱!
“王爺……”霍衝抱住他的頭,嚎啕大哭起來。
“爹——!”薛惜琴和薛強貴一臉悲痛,同時哭喊道,他們想衝上前,卻被身邊的人蠻橫地拽住,只能亂動地掙扎。
我朝楚明和楚剛點點頭,他們才鬆開手,薛惜琴和薛強貴飛快的衝下玉階,衝到薛王爺的身旁,猛地跪在了地上,撲到屍身上放聲大哭。
不遠處立著的眾文武百官,有的是薛王爺的舊部,有的是薛王爺提拔的,有的是後來投靠薛王爺的,還有的是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