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了半天,對面的幾人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仍舊冷著臉看著我。我的小臉不禁一垮,扁著嘴嘀咕,“我剛才想得太入神了,沒注意到他的忽然出手,對不起了……”主動承認錯誤總是不會錯的。
“你還好意思說!”風惡狠狠地瞪著我,“你就不能改改你那發呆的壞毛病,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粗心大意,你是不是總要讓我們心驚膽戰,嚇個半死,你才開心啊!”
“不是的,不是的!”我蹦到他們四人的面前,舉起手在他們面前晃了晃,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們,“我都知道錯了,你們就不要再生氣了嘛。我發誓,以後,在危機關頭,我絕對絕對不會再發呆,讓自己陷入險境,讓你們擔心害怕……”雙手合十,討好地笑,“所以,這一次就原諒我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風深深地看著我,伸手撫上我的臉頰,冰冷的指尖順著面頰慢慢下滑,落在我的雙肩上,握住,他聲音低沉暗啞,幽幽的眼眸有微光在閃爍,“雪兒,真想把你綁起來鎖在身邊,折斷你的翅膀,封住你的退路,不給你選擇,不給你自由,囚禁住你。”
他的眼神,他的言語,弄得毛骨悚然,嘴不由得抽動了一下,訕笑道:“沒那麼嚴重吧,我不是一直都呆在你們身邊了嗎?呵呵。”
“還敢頂嘴!!”風猛地收緊手,一把將我拉入懷中怒吼。
“不敢了不敢了。”嗚……形勢比人強,不得不妥協,“我以後都乖乖地呆在你們身邊,絕不離開半步。”才怪!
“這樣才乖。”風撫摸著我的長髮,嘴角揚起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
這詭異的一幕,令眾人的下巴都差點掉在了地上,尤其是康景皇、楚天宇、楚廷英、衛祁文和白玉笙等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自信淡定,清冷淡漠,外熱內冷,城府心機都超乎常人的女子嗎?原來她也會撒嬌,也可以這樣天真可愛,孩子氣十足。
薛王爺回頭看著有些愣神的白玉笙,唇邊露出了一抹令人捉摸不定的笑容,“若想要得到她,只有除掉這裡所有的人,毀去她的記憶。”
他這句話說得異常之低,也許在場的眾人大都沒有聽到,可是我知道我們幾人卻聽得清清楚楚。
“王爺說得沒錯,”這次說話的是白玉笙,他的聲音也很低,我斜眼望去,正巧瞧見他眼裡突然閃出充滿生機的光彩,“只有毀去她的記憶,她才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這句話說完,他猛地翻身一個急躍,直向吳江平撲了過來。原來他見吳江平沒有武功,不需費任何力,便可將宣從他的手中搶過去,作為人質,威脅我們。
吳江平見白玉笙疾撲過來,幾乎整個人都怔住了,竟硬生生地接了白玉笙這一掌。白玉笙意在搶人,這攻擊一掌,本是虛招,可奈何吳江平不躲不閃,硬接了下來,他也不由得一愣。吳江平沒有武功,這一掌雖只用了三成的功力,卻也震斷了他的幾處筋脈,他身子順著掌風飛了出去,重重落在了地上,一個顫抖,一側頭猛地噴出一口血,閉上眼,便暈了過去。
白玉笙連忙抓住了宣的左臂,正想用力一拉,忽覺劍風森森迫到他抓人的左臂肘間,不覺微微一呆。順著劍鋒望來,才見到我滿臉怒容地望著他,長劍壓在他左肘關節之處,只要他微一用力,左臂勢必被斬斷。
其實在他出手的時候,我的玄月劍便也跟著出鞘,不過,還是晚了一步,沒有及時救下吳江平。
白玉笙怔怔地看了我一會兒,忽然伸出右手一把握住我的劍身,鮮紅妖嬈的血隨即從他的指縫間靜靜流趟出來,放肆地四處蔓延。
我不由一驚,蹙起眉頭,抬眼望著他,卻見他漂亮的眼睛裡有沉沉的哀痛在燃燒,我只覺得那哀痛若再燒得旺一些,就會連同我一起燒成灰燼!他的臉抽搐了幾下,右手驀地用力一拉,將我的劍對著自己的胸口,瘋了似的嘶吼,“你應該刺向這裡,你應該刺向這裡……”
我的手在顫抖,身在顫抖,心也在顫抖,不禁怒道:“你這瘋子,快放手,別讓我恨你。”
“恨我?”白玉笙嘴角勾起一絲格外詭異邪魅的笑容,聲音也異常的詭異,“恨我,就殺了我吧!哈哈……”
“你……”我氣結,動了動嘴唇,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怔怔地看著他,他的眼裡充滿了悲哀、祈求和掙扎,“殺了我吧,否則你會後悔的。”
說話之間,青龍和玄武已從屋脊上躍下,掠向我們,玄武摺扇一張,向白玉笙削了過去,白玉笙連忙放開宣,疾發一掌,擋開了玄武手中扇勢,人躍避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