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多情,於是他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閉上眼。
瞬息間我只覺剛才的怒殺之氣轉眼便沒了蹤影,片刻後,薛王爺睜開了眼,再看我時,嘴角勾起一抹和藹溫和的笑容,他說,語氣平和得像在聊家常,“你們在那崖底有奇遇。”
我沉吟一會,笑笑,“好像是的。”
“他們四人的劍法絕妙、精奇,都是世上難得一見的絕世劍法,本王都是生平第一次見。”他指的是風、啟、宣、塵。
“當然,”我微笑著說道,“那都是他們自創的。”
“什麼?”他臉色變了變,不由自主說了句很笨的話,“不是失傳已久的武功。”
我失笑道:“王爺還真會說笑,世上哪來那麼多失傳已久的絕世武功,即便是有,也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出現,那裡又不是神仙居,那裡可是萬丈深淵,稍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的。”
“呵呵,”薛王爺低笑一聲,“你們不是安然無恙回來了嗎?所以說那萬丈懸崖也不一定真能置人於死地。”
“那也要看是什麼人,若是王爺……”我挑眉斜睨他,似笑非笑,“若是王爺,一定會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你……”他驟然變臉,不再假裝友善,臉色由青變綠,看看我,又看看康景皇,忽而一笑,道,“想用激將法逼本王動手,你們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只可惜碰到的是本王,註定你們會失敗。”
他頓了頓,瞧著我,臉上笑意更甚,“知道嗎?縱然你們有絕世的武功,深厚的內力,但是你們總是人,總還是血肉之軀。雙拳難敵四手,你不是不知道吧?本王會用車輪戰術拖死你們,到那時,本王倒要看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變態!我忍住白他一眼的衝動,在心裡狠狠地罵他。
這時,忽聽一聲大喝,我一驚,連忙轉頭望去,但見紫衣隨風飄飛,人如雲雀穿空而起,手中的驚鴻劍幻化出無數的銀芒,最乾淨利落的招牌般的一劍刺出,只聽得“砰、砰、砰”的數聲響,黑衣死士已全部倒下,個個身首異處。
那冷莫屈“噗”的一聲,口中猛地噴出一口血來,高大的身軀晃了晃,竟緩緩地靠著門柱滑了下去,暈死了。
自從練就了生死決,塵的內功深厚無比,一般的搏鬥,倒看不出有什麼特異之處,但當他遇到內力強勁的反彈之力,便會十倍的反彈回去。
冷莫屈在吹笛引導黑衣死士動作時,已將內力貫穿於笛聲之中,塵在刺出每一劍時,都使出內力回擊回去,於是冷莫屈便使出了十成的內力,想剋制住塵,可哪知塵這生死決,如果擊出力道不遇阻力,那還罷了,一旦遇上阻力,立即自生成強烈的反彈之力,所遇阻力愈大,則反彈力愈強,是以,在冷莫屈使出十成功力之後,不但無法阻擋那股內力,反而是自取滅亡,不僅讓黑衣死士無力反擊,也使自己身受重傷。
冷莫屈一倒下,薛王爺和白玉笙眾人都不由得面色大變,難以置信的震驚地望著塵,那一刻,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傷到冷莫屈的。
塵清冷的眸子冷冷地看了眼白玉笙,待轉向我時,帶著說不盡的溫柔,深深的凝視,我朝他眨眨眼,笑得格外燦爛。
“他很愛你。”身邊的康景皇忽然冒出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我怔了怔,奇怪地抬起頭望向他,他卻沒有回頭,只是笑笑,道,“以後就麻煩你好好照顧他了。”
我不由一愣,探究地盯著他,自從上次密談後,他對塵的態度總是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哪裡怪,尤其他問塵的那句話“若是讓你在皇位和她之間選擇,你會選擇誰?”,說真的,這句話很難琢磨,他究竟為什麼會這麼問?甩甩頭,算了,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侯。
遠觀戰場,驚鴻劍重新被舉起,劍花紛飛,瞬間便如蛟龍舞動與天地間,塵的身形仿若一隻輕盈的飛鳥隨著劍氣騰空而起,直撲向啟和那十二神將。
說實話,風、啟、宣、塵他們四人的武功誰高誰低,我確實也分不清,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塵的內力是最深厚;風的劍法是最凌厲的,殺氣最重;宣的動作是最優美的,清豔中暗藏殺機;啟的劍法就如他的人一樣,優雅中帶著魅惑。
那十二神將武功也的確怪異,用的兵器也各不相同,有用長劍的,有用金輪的,有用鋼刀的,有用軟劍的,有用軟鞭的……十二個人,十二種兵器,但無論是什麼樣的兵器,卻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若是至強至剛的兵器,用的反而是至靈至巧的招式,若是至弱至巧的兵器,用的反而是至剛至強的招式。如此深不可測的武功,也難怪啟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