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看天色,陽光耀目,已是日出三竿。也許是連日來連續下過雨的緣故,今天的天氣卻是格外的涼爽,空氣裡漫延著微甜的溼熱,林間小鳥鳴蟲快樂地叫著,不知疲倦。
“我想以後我們不會再回到這裡了,”風一面舉步而行,一面說道,“跟三位前輩和二叔道個別再走吧。”
於是我們一行五人來到墓前,跪下,拜了三拜,只聽風道:“秦前輩、西門前輩、羅前輩,二叔,你們的再造之恩,培育之情,我等萬死難報,請受我們三拜。”說著,當先又磕了三個頭。
緊接著,我們也跟著磕了三個頭,然後,風回頭看著我,靜靜得看著我,表情凝重認真,半晌,他說:“雪兒,請嫁給我們,好嗎?今生今世我們都只會愛你一個人,護你一個人,三位前輩和二叔,便是我們的證婚人。”
話音剛落,其餘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都向我投了過來,那目光充滿了期盼,充滿了渴望,充滿了深情。
我微笑著,感覺眼眶微微溼熱,抬眼看了看風,看了看宣,看了看塵和啟,然後點點頭,無聲地吐出一個字,“好。”
他們的臉上、眼中都是掩飾不住的狂喜,彷彿擁有了全世界的幸福;他們的眼眸,如同月華般綻放著異樣的光彩,緊緊地盯著我;他們的雙手緊緊地握著,忍住了要將我擁入懷中的衝動。
我在他們每個人臉頰上親了一下,狡黠地一笑,道:“別發呆了,不是要拜天地嗎?”
沒有任何繁瑣的禮節,我們只是向任律鵬和秦承志等四人的墳拜了九拜,便算結為了夫妻。
拜後起身,匆匆奔回木屋,收拾了些細軟,帶上了幾套換洗的衣物,我們便來到了崖下,回顧留居數月的無憂谷,只見谷中山花如錦,桃花依舊,開的和來時一般繁盛,細想這十個月來,好像從未發現過花樹凋謝,看來是這氣候的緣故,谷中的花樹,四季不謝,八節常春。
宣、塵和啟三人戴上了千年蛟皮手套,因為只有三副,所以眾人決定我和風先留下來,待他們上去以後,再將手套扔給我們。
約莫過了兩柱香的時間,忽聽崖壁上傳來奇怪的聲響,我和風連忙藏於樹叢之中,抬眼望去,這才見宣施展著壁虎功,背貼在山壁間,緩緩向下游來。
我猛地一驚,心臟一陣緊縮,牢牢地盯著他,這……萬一摔下來……我不敢再往下想,放開風的手,猛地衝出樹叢,暗暗運氣調息,以防萬一……好及時營救。
又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宣已落到谷底,我不由分說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恨聲道:“金亦宣,你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你不要命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我的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因為過於擔心害怕,我有點語無倫次。
宣錯愕地看著我,愣愣地呆了幾秒之後,張開雙臂,猛地將我擁入懷中,緊緊地,緊緊地抱住,他的聲音帶著溫柔,帶著濃濃愛戀的喜悅,“傻丫頭,別害怕,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再說了壁虎功裡不是有這一式的記載嗎?不會有危險的,不過,看你這麼擔心我,我還是很高興的。”
“你……”我猛地一把推開他,真是氣死我了。
“蝶……哎喲……”由於我用力過猛,他踉蹌地向後退了一步,背重重地抵上身後的石壁,大叫一聲。
“宣,你怎麼樣了?”我失聲喊道,慌忙地奔上前去扶他,“撞到……嗚……”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完,在下一秒就消失在他的唇齒間,他的手緊緊地摟著我,舌頭糾纏著我的,輾轉纏綿。
良久,他才放開我,伸手輕輕地捧起我的臉,溫柔的眼眸中似要漾出水來,充滿蠱惑的聲音在我耳邊低低響起,“別生氣了,好嗎?”
我怔怔地看著他,在他這滿是柔情的攻勢下,我的氣哪還發得出來,不過,有些話還是要說的,清了清嗓子,肅然道:“宣,我也記得那壁虎功裡有說那一式很危險,不到萬不得已,是決不能使用的,那麼,你為什麼要那樣做?”
宣從懷中掏出兩副千年蛟皮手套分別交到我和風的手中,“我們拍萬一扔下來,你們可能會找尋不到,於是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由我親自送下來,比較安全。”
“就為這冒生命危險,是不是……唉……”我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們也是好心,抬眼看著他,“算了,我們也趕快上去吧,免得他們等著急了。”
我們三人同時運氣調息,手撫著石壁急向上游去,這一片石壁本就光滑陡峭,而且又經過這幾日的雨打水淋,壁上的青苔更是光滑無比,若是沒有這壁虎功和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