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見他將銀笛放到唇邊,我們悚然一驚,暗叫不好,這時,只聽得“嗤”的一聲,凝神望去,只見一片樹葉擦破了他的手腕,殷紅的鮮血,從傷口處流了下來,然後他的身子一晃,手也抖了抖,噹的一聲,銀笛掉在地下。
好深厚的內功!我暗歎,只怕我再練十年也達不到這種境界。
藍衣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幽深的黑眸裡,射出了惡毒的光,瞪看白玉笙,一瞬不瞬,“白堡主這是何意?你不是也要他們死嗎?為何來阻止我?”
白玉笙嘴角沁出一個無比優雅的笑容,可眼中卻結成冰霜,“你要殺誰,我不管,但是,你就是不能動她。”
藍衣人聞言臉色微變,轉瞬卻又笑了,“唉……連白堡主您這樣的人也都動了真情,怪不得主子說,此女禍……絕不能留。”
這時,衣袖忽然被人輕扯了一下,我正想轉頭,頭頂卻響起風淡淡的語聲,“別動,雪兒,聽我說,現在是個機會,我們可以伺機離開。”
我面上的表情依舊,視線望著前方,無聲道:“好!”
第五卷前塵今生幾度情 第二十七章 四面楚歌(一)
“……砰……砰……”耳邊響起一聲聲巨響,白色的煙霧瞬間瀰漫開來,將那幫灰衣死士和綵衣樓眾人統統地籠罩在迷霧之中。這不是普通的煙霧彈,還有少許迷藥成分,希望可以拖延久一點的時間。
我們一行眾人,一路奔走,只為在敵人追來之前,渡過天棧道,我們知道,只有過了天棧道,就算脫險了。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景物突然一變,淙淙泉水聲劃破深夜的靜寂,眼前是一道寬闊的人工修砌的青石山階,兩旁蒼松聳立,寒風減威,周圍的氣候溫和了不少。小溪一道,蜿蜒在松石間。
仰望天際,黑暗已漸漸淡去,變成了一種奇異的死灰色,眼見黎明就快要到來了。我不禁一嘆,暗暗忖道:天若大亮,只怕我們就無所遁跡了,也不知除了綵衣樓和那幫死士,是否還有別的追蹤強敵,若是一路強敵驟現,我們真的還敵得過嗎?
心念轉動之間,突聞大笑聲傳來,山階外天棧道的入口旁,突然站立著十七八個人。原來這些人一聲不響地隱在山林暗影之中,不出聲息,我們雖然內功精純,目力極好,但因未曾留心,竟然一直未覺查。
“又是一幫人。”宣嘆息一聲,語氣頗有些無奈。
“管他是人,是鬼,總之我們是見人殺人,見鬼殺鬼。”塵冷笑一聲,隨即右手揮動著長劍,向前衝去。
啟、風也齊揮動兵刃,分由塵的兩翼,向前衝殺。塵劍風如輪,招招狠戾,“當”一聲兵刃交接,已有兩人傷在劍下。風手中的劍極快,寒風劃過,攔腰便斬斷兩人。啟也不甘示弱,玉簫在空中幻起一片青影。突然間,響起一聲慘叫,震盪山澗。原來已有一人被啟劈作兩半,跌入那絕壑之中。
攔路的眾人,眼看塵、啟、風勇猛無敵,心中大是驚駭,居然急退得想奪路而逃。我連忙放開宣的手,“蝶兒!!”宣大驚。
我既不回頭,也不停頓,在空中一個翻躍,掠到塵的身側,冷聲道:“全殺,一個不留。”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所以……絕不能心軟。
宣一個飛躍,掠到我的身側,與我並肩而立,玄日劍、玄月劍同時出手,劃出一道道銀光,便與敵人纏鬥在一起。
刀影如雪,劍氣縱橫,血肉橫飛,只聽得一聲聲淒厲的慘叫響起後,便有人倒下;有人飛出撞在山壁、樹幹,再也爬不起來;有人血濺一地,墜落絕壑。不稍片刻的工夫,敵人便被我們五人聯手全數殺盡。
這時,身體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我連忙轉身,卻見任律鵬在我身後微笑地看著我。
“任兄,你……”沈青峰一個箭步衝上前來,似乎想說什麼,卻被任律鵬的一個眼神制止了,他的眼中掠過一抹一閃而逝的痛意。
我不由一愣,還沒來得及多想,卻聽任律鵬道:“樹上有人。”
東方天際,微現曦龍,天色已快大亮。我抬頭望去,只見蒼松之巔,立著數十名身著軟甲,面無懼色,且手中各拿著一個精巧弓弩的將士。是啊,他們看起來真的像是訓練有速計程車兵。而且他們的武功絕對不可小覷,因為以我們的功力,他們居然能隱藏了這麼久,而不被發現,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一起的?”我瞳孔一縮,微笑著問道。
“哼,那群廢物,怎配跟我們一起。”立於他們中間的一名長相粗狂,頗有幾分小將之風的男子冷哼一聲,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