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念影的關係,不是我想不到,而是我根本就不敢去想,我害怕打破心中那個美好的畫面,不願看到那個比黑夜星辰還要醒目的男子,那個無數次救我於危難的男子,在我心中變得面目猙獰。
其實,人人都是這樣,人一旦有欲,便會變得殘忍,甚至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尤其是感情,它會讓人變得瘋狂,變得偏執,所以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責備他,哪怕他將我們一次次的逼入絕境,我也從來沒有怪過他,因為愛一個人沒有錯。只是,心裡還是覺得悲涼,明明可以是推心置腹的朋友,卻屢屢刀劍相向。我知道他其實很孤獨,他害怕孤獨,所以想找個人陪,只是……找錯了人。
“對不起,雪兒,我……”風忽然半蹲到我身前,雙手抓起我的右手,臉上是淡淡的歉意。
我笑著搖搖頭,將他扶了起來,然後自己也跟著站了起來,“風,我沒怪你,你說得沒錯,我是應該面對他和軒轅念影的關係了,我不會再逃避,所以現在我可以肯定地說,白玉笙與前朝絕對有關係。”我轉頭望向靜靜坐著的楚天宇,“爹,白玉笙他是個危險人物,你們若還要指望他的話,那麼下場真的很淒涼。”
楚天宇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麼,我又開口了,“爹,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那你呢?你打算怎麼做?或者說你想要我怎麼做?”楚天宇不答反問。
我盯著他,“爹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楚天宇抬眼靜靜地看了我半晌,才開口道:“我只想知道你心裡的想法。”
我笑笑,“我希望爹帶著二孃、三娘、哥他們及全莊上下的人跟我離開這裡,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楚天宇呵呵一笑,“重兵把守,如何離開?”
“偷樑換柱。”我淡瞥了他一眼,自通道,“只要給我們三天的時間,我定能將你們安全的轉移出去。”
楚天宇淺淺一笑,點了點頭,“那好,你們就帶著他們離開吧。”
他們?我怔了一怔,脫口問道:“那你呢?”
“我……”他的聲音一頓,無可奈何地慘然一笑,搖頭嘆道,“我不會離開,當初皇上用全莊上下的人的性命逼我出手相助時,我雖是心不甘,情不願,但是他雖不仁,我卻不能不義,我不會做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所以你要留下來,”我狠狠地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說道,“為了你那個所謂的原則,棄眾人的性命於不顧,爹,你太狠心了。你不走,二孃、三娘她們怎麼可能會走?爹,你醒醒吧,白玉笙和薛王爺都不是平庸之輩,你與他們鬥,只是白白犧牲,這樣做值得嗎?”
“蝶兒,這不是值與不值的問題。”他緩緩閉上眼,長長嘆了口氣,再睜開時,已是無法動搖的堅決,“當今大皇子陰險自大,輕浮狂躁,沉迷了酒色;薛王爺囂張跋扈,心胸狹隘,為剷除異己,無所不用其極;白玉笙雖雄才偉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治國良策,但是為人虛偽狡詐,心機太重,為了一己私慾,居然殘害那麼多的武林同道……”
“那些人都該死。”我不以為然地打斷了楚天宇的話,我知他在說玄女峰一事。
楚天宇怔了怔,看著我,“他們只是被人利用了……”
“同樣的錯誤犯兩次,是非不分,像他們這種人活在世上,也是多餘。”
被我一陣搶白,楚天宇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不過馬上又恢復了平靜,不再與我多做糾纏,又轉回了剛才的話題,“像他們那樣的人若坐擁天下,老百姓哪還有好日子過?”
說到這裡,他抬眼淡淡的掃過眾人,最後又停在我的身上,“蝶兒,爹知道你厭惡皇上,不,不止厭惡,甚至是恨,但是這次的權力之爭,不是皇上,而是太子……太子他胸襟開闊,胸懷坦蕩,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他不僅有治國之道,而且知人善用,提拔賢才,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常以人為鏡,評定自己的錯失。他心繫天下,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像他這樣的人,才能使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所以蝶兒,要說爹是在幫皇上,倒不如說爹是在幫太子,幫天下的百姓。”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冷不熱地打斷他,嘆息一聲,“你說這麼多,無非是要告訴我,就算明知是死,,你也要留下來,是嗎?”
“是!”他微微頷首,忽然對我展開了一個和藹可親的,屬於慈父的笑容,“我楚天宇這一輩子最開心的就是有你這樣一個女兒,我已經很知足了,蝶兒,以後……”
“你想都別想!”我氣急敗壞地打斷他,因為我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了,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