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身後兩個強壯的身影吩咐道:“司文,司武,少爺平日裡待你們倆不薄,現在就是你們報答少爺的時候了,我這裡還有些銀票,”說著,從貼身衣袋裡取出一塊布絹方帕,開啟方帕,裡頭赫然折著幾張銀票,“這些錢,除了必要生活花費外,希望你們能全部用來打點刑獄,好讓少爺和老夫人在裡頭少受些苦。”
司文、司武緊緊抓著思君遞過的方帕熱淚盈眶,滿懷堅定的回答:“莫姑娘、老總管請放心,就算陪上性命,我們也要護得少爺和老夫人周全,少爺若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也絕不獨活。”
“好孩子。”一旁的老總管也禁不住流下了老淚。
“好,”思君點頭,看著早已泣不成聲的喜娟輕聲吩咐道,“照顧好自己,保重。”便忍著淚拉著老總管離開了。
走了很遠,思君才敢悄悄回頭,卻看見送行的三人仍痴痴地站在破廟前向這兒揮手,他們的身後,是如血的夕陽,在蕭瑟的秋風裡,他們的身影顯得特別的單薄、孤單,那一瞬間,思君竟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這一離開就將是永別。
“思君,該走了。”耳邊傳來老總管淡淡的嘆息。
是啊,該走了,欠蘇府的恩情就讓她一次償還吧!哪怕希望渺茫,哪怕陪上性命,她也無怨無悔,因為,從來到這兒時起,她便是孑然一身、了無牽掛的一個人。
經過一路的舟車勞頓,思君和老總管終於在他們預計的時間內到達了開封,但從司文、司武的飛鴿傳書中得知少爺即將被提審的訊息,卻讓兩人更加憂心忡忡,剛把所僱傭的馬車打發走,二人就馬不停蹄地趕往沈旭的府邸。
這沈旭曾在蘇府老爺在世時任揚州知州,新官上任途中不幸遇上劫匪,若非恰巧蘇府老爺經過,著護院救他,其定是性命不保。後來,沈旭感念蘇老爺恩德,三年調任時,曾留下一塊家傳寶玉,留待作為日後有求於他時的信物。
因此,在沈家門前時,老總管就拿出了少爺交於他的這枚環玉,遞入沈府門房,以求通報。出乎思君的意料,沈旭很快就命人把他們引入堂廳接見。
沈旭的長相併不象思君原本想象得那樣,肥頭大耳,滿面紅光,而是剛好相反,人頗為清瘦,長臉短鬚,雙目精光四射,舉手頭足間也頗有大將風範,一看便知是個很有謀略的厲害人物。
沈旭待他二人的態度很和藹周到,在認真聆聽了蘇府發生的事後,沈旭手撫下巴,陷入了沉思。
“蘇展兄(蘇言之父)的為人我一向很瞭解,蘇言這孩子小時我也見過,頗得乃父之風,斷不會違其父之願做出什麼‘造妖書、傳妖言’的事來,這其中必是有人故意捏造,要栽贓嫁禍於你們蘇家,未知你們蘇家可有什麼仇家,或是曾得罪過什麼人沒有?”
思君和老總管低頭苦思,“好象並沒有什麼仇家,商場上的事我們也一向秉著寬厚的想法待人呀?哦!對了,就是年前,少爺與皇室遠親何府曾因爭一茶道師而有過小小過節,結下了仇隙,難道會是他們?”老總管疑惑地提出所想。
“何府?可是成王爺名下的那個何府?”沈旭忙問。
“正是,原來沈大人也知道他們?”老總管驚奇地問。
“唉!難怪了,難怪了,這何府可一直靠是成王爺給撐腰的,得罪了何府,就意味著得罪了成王爺,你們呀!這成王爺的勢力之大,連聖上都得讓他三分,又怎會容得別人欺他名下之人?”沈旭嘆息著搖了搖頭。
“但我們蘇家一向遵規守法,這一次更是遭人誣陷,難道就不能依法斷獄,還蘇家一個清白嗎?”思君一時情急,脫口而出。
沈旭不由得略帶驚異和讚賞地看著老總管身旁那個自己一直從未認真注意過的小丫鬟。
老總管見狀,不由得心裡叫苦,以為思君的衝撞惹惱了沈旭,忙打圓場道:“沈大人,這丫鬟不懂規矩,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她計較吧!”
“呵!呵!無妨,無妨,”沈旭大笑,又轉頭對思君道,“小姑娘,這官場之道,你不懂呀!法沒有人的操縱,也就不能稱其為法了,而有權操縱律法之人,自古以來,都是有權勢之人,是故,權永遠都在法之上啊!”沈旭頓了頓,又道:“要不這樣吧!讓我再打聽打聽,也許事情還有回圜的餘地也未可知?而現在,你們就先在我這裡住下,好好休息一番,今後才有力氣想辦法啊!怎麼樣?”
思君和老總管無法,只能謝過沈大人的安排,暫時住下了。
經過了幾天的焦急等待,沈旭終於為他們帶來了一個新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