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就又會泛起圈圈漣漪,似乎有什麼東西掙扎著,呼之欲出,卻最終還是掩埋在了黃昏的餘暉下。
康復了的我,終於還是回到了徐州,只是從此,多了一份割捨不下的雁邱情結,每年春季,我都要到雁邱寺盤桓數日,表面上是燒香請願,實際上,只有我自己明白,潛意識裡,我似乎是在這裡等待著什麼人,亦或期盼著什麼事。
獲救的第三年春天,那是我一輩子也忘不了的時刻,在下山回家的途中,我們碰上了當地的流氓地痞,因為先行一步,我並沒有多帶家丁,眼見著那些醜惡的嘴臉越靠越近,我卻毫無辦法。
就在這焦急的時刻,一聲清朗的叱喝及時地響起,“周淺,前日我放過了你,今日你竟還不悔改?”
那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陌生,卻又彷彿十分熟悉,就象穿越過了千年時光的流水,輕輕地劃過了我的耳朵,輕易地,便勾起了埋藏在我心底的深沉的憂傷。
我的身子不可自抑地顫抖了起來,我緩緩地抬起頭,望著不遠處這張英俊的微笑的面容,恍惚地覺得,自己似乎籠罩在了一片燦爛的陽光下,周身,都是陽光溫暖寧靜的味道。
我不由自主,踉踉蹌蹌地向他走去,忘記了自己,忘記了周遭的一切,帶著失而復得的喜悅,顫抖地撫摩著眼前這俊雅的容顏,從眉骨,英挺的鼻樑,再到薄薄的雙唇,一遍又一遍,彷彿永遠也不夠,永遠也不能滿足……
如此地熟悉,如此地眷戀呀!就象春花終於等待到了開放的時刻,一幕幕令人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