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子監祭酒這個位子是他最滿意的職位。既可為自己博取名聲,又不用為那些蠅營狗苟的事情煩心。
可是,很多時候,就算是讀書的地方也是不清淨的,畢竟,這裡就是未來朝堂之上六部大臣的後備軍!所以彭博航當了一個笑眯眯的甩手掌櫃,保持了自己高高在上的清高,只有偶爾在下邊鬧騰的厲害的時候出來管束一下,就比如楊鯤鵬這樣的情況。
原本國子監打死一個學生不是新鮮事,但如果打死的人是皇帝的近臣那可就是大事了,皇帝現在還小,手中無權,可是首輔郭懷遠年紀卻也太大了,三朝元老,固然尊榮,可也時日無多了……
彭博航可不想臨近致仕的年紀,卻因為皇帝的報復落得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貶謫他鄉。其實,就算是楊坤鵬的那封賀聯沒來,他也要出面保下這個孩子的。如今這麼你來我往了一陣,這種心思就更堅定了。
這孩子未來是否能在朝堂上屹立不倒他並不知道,可是衝著今天這番話,他會上位卻是真的,既如此,還不如送他個人情,即便自己用不上,或許日後子孫能用上……
026 重陽(上)
放下了心中牽掛,楊鯤鵬本來以為自己九月九總算能夠拋棄處|男身了,但讓他鬱悶的是,重陽節的習俗就是登高賞菊,而且他前兩天又出了風頭,自然有不少人出於各種各樣的目的來邀請他。雖然楊鯤鵬最想賞的那朵菊花並沒有開在山上,而是開在自己家中……
但是現在的情況剛剛好轉,楊鯤鵬很清楚自己如果不去,那結果絕對是被人說成恃才傲物,目空無人,影響實在太過不好。
於是,懷著無比鬱悶的心情,楊鯤鵬在九月初九一大早,跟著一群別有用心的同窗出了國子監大門,可是讓他驚喜不已的是,馮子震身著一身黑色勁裝騎著一匹栗色健馬手裡還牽了一匹大白馬,就在國子監大門對面,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殺傷力太大了!我真想撲過去啊……
楊鯤鵬暗自一聲哀嘆,心中更是暗咒這群邀請自己的書生沒事找事,耽誤了他的好事!
楊鯤鵬走過去拍拍白馬頸項,馬兒溼潤的大眼睛立刻轉了過來,很通人性的磨蹭了他兩下,這馬雖然不算是上品,可也算是好馬了,而且漢人喜白馬,很多時候白馬都是身份的象徵,正常情況下,白馬的價格比同等馬匹都要貴上一兩成:“這馬哪來的?”
馮子震笑著伸手朝上指指:“陛下說,困了這麼久,公子的骨頭應該也酸了。”
“確實,酸了……”撫了撫馬頸,楊鯤鵬被壓抑已久的身體裡生出了一股洶湧的衝動和渴望。
“楊賢弟,能走了嗎?”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忽然傳來,楊鯤鵬扭頭,看到的是那些同窗中的領頭人正站在租來的轎子旁,一臉不耐外加輕蔑的看著他。楊鯤鵬自然知道他輕蔑的是什麼,本朝太祖原本是給了文人佩劍的特權,可是長久下來,天下承平,武人地位降低,佩劍對於士子來講非但並非是殊榮,反而成為了野蠻和有辱斯文的象徵。到了今日,甚至連騎馬或者說會騎馬計程車子都少了,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是這個時代大多數士子的真實寫照。
楊鯤鵬斜睨了他一眼,整了整冠正了正裝,一隻手在馬鞍上一撐,兩條長腿懸空之下一個盤旋,人已經安安穩穩跨坐在了馬上。
“好!”
不知道眾士子中誰喊了一嗓子,一群人一副心有慼慼焉的點點頭,可是驀地就青了臉,說了幾句成何體統之類的,士子們就要進轎。
楊鯤鵬又朝著馮子震一個壞笑外加擠了擠眼睛,隨即在馬上一個拱手道:“各位學兄,鯤鵬先走一步,咱們守陽坡見!”
一夾馬腹,楊鯤鵬□白馬立刻箭一般的竄了出去,揚起的塵土頓時籠罩了來不及進轎計程車子滿身滿臉,那幾人雖勃然大怒,可卻又為了自己形象著想不能指著楊鯤鵬的馬屁|股大罵,只能自己嚥下了這個暗虧。
出了國子監所在的街道,前邊行人漸多,畢竟是重陽佳節,順平城中老老少少都穿著新衣挎著食籃出門登高,楊鯤鵬二人也當即將馬速降了下來,不過,這時代主要幹道一樣有車道與人行道之分,車道之中還有品級身份之分,所以,出城的路上人雖多,但卻算是有秩序。
所以楊鯤鵬也不急,反而笑著和馮子震在馬上談些趣事軼聞,偶爾再低聲調笑兩聲,絕對可以說是好不暢快。
可是,如此一番作為,楊鯤鵬卻沒想到自己在車馬轎子群中是如何的顯眼。幾個膽子大的小姐甚至撩開了車簾,小心的窺探著。
待出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