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殺傷,用前線指揮部的話來說,這是一場無差別的飽和式炮火熔岩攻勢。處在城區內的部隊,無論是德軍的部隊,還是蘇軍的部隊,都被這令人恐怖的炮火岩漿流殘忍無比的淌了一遍。炮擊開始時的前十分鐘內,入城德軍的裝甲部隊就遭受到了災難性的損傷,總計有七十九輛坦克、三十四輛裝甲車被徹底摧毀,至於士兵的傷亡,那更是無法計數了。
前線指揮部發來的電報中,不僅僅報上了布多戈希嚴峻的局面,同時還請求叢集指揮部調撥航空隊,給予空中力量的支援,及早摧毀蘇軍的炮火陣地。
的確,在這種情況下,要想壓制蘇軍的炮火攻勢,最好的辦法就是組織空襲,但是目前屈希勒爾卻無法滿足前線指揮部的這一要求。這一段時間以來,由於受到佔領區內蘇軍部隊的襲擾,北方叢集的航空隊駐地被迫向後方作了一定轉移,這樣一來,就拉大了其從起飛到抵達目標區域所需的時間。屈希勒爾草草的計算了一下,如果加上裝備彈**的時間,他的航空隊去執行這場轟炸任務,至少需要五十多分鐘的時間,而在這五十多分鐘的時間內,俄國人的炮兵部隊,恐怕早已傾瀉完他們最後一顆炮彈,並早一步轉移了。
屈希勒爾感受到了威脅,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威脅。俄國人悄無聲息的在布多戈希調集大規模的炮兵群,這的確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而他們對布多戈希城的無差別炮擊,也令他意識到了危險的所在。俄國人不僅要保住布多戈希的戰線,還要盡最大可能在這裡消耗自己的機動兵力,如今看來,他們的目的達到了。
屈希勒爾苦笑,在如今的布多戈希,自己投入了數個師的兵力,之前進入西城的那個師,如今已經被俄國人拼得差不多了,成為了一個絕對殘廢師。而昨天攻入城中,並對蘇軍構成合圍的兩個師,又遭到如此密集的炮火壓迫,僅僅是坦克就損失了近八十輛,想來,即便他們在之後還能保持部分兵力,恐怕也必須轉入休整了。
即便是再訓練有素的軍隊,在經歷了一場殘酷的炮火摧殘之後,也必須做上一段時間的休整,以調整部隊士兵的心理狀態,否則的話,他們的戰鬥力將永遠無法恢復。這就是屈希勒爾的認識,同時,也是他認為的坦克、火炮對敵軍部隊心理攻勢的不同影響所在。
坦克作為突破戰的最有力武器,它那銳不可擋的突破性,能夠給防守部隊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往往在一次坦克突破戰之後,潰退的防守部隊就會出現巨大的心理陰影,而這種心理陰影如果得不到調整,那麼當下一次敵人的坦克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潰逃將是他們的第一選擇。
與坦克相比,火炮則能夠造成另一種概念上的心理攻勢,而這種攻勢,來源於火炮殺傷點的不可預知性。無論是處在進攻還是防守中計程車兵,誰都無法預知那漫天飛來的炮彈,在下一刻會落在什麼地方。尤其是在俄國人那種超密集型的炮火洗禮下,當看到一個個並肩作戰的戰友倒在那驟然升起的火光之中,甚至由此而變得屍骨無存的時候,那種雖處於千萬人中,卻絲毫沒有安全感的感覺,會在頃刻間把一名意志力薄弱計程車兵直接摧垮。
正是基於這一點考慮,屈希勒爾預感到,自己手中目前可以調動的兵力,又將被迫削減兩個師了,而這也同時等於是在宣告一點,那就是他再也沒有機動兵力可以使用了。
對於一方指揮官來說,手中沒有可以使用的預備隊或者是機動兵力,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這將意味著當戰局出現變化時,他不會再有絲毫的應對能力。
就在這種無奈之下,屈希勒爾再一次做出了領大本營方面極度不滿的決定——從進攻斯維裡河一線的坦克第四叢集中,再一次抽調兵力。其實按照他的意思,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就應該把整個坦克叢集完全撤下來了,畢竟穩固後防的戰線,才是最當務之急的事情。
屈希勒爾的想法是正確的,而且也是現實的,只不過這一次,他錯過了機會,或者更準確地說,是楚思南不再給他機會了。
從楚思南進入北線指揮作戰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透過種種辦法,試探自己的對手——屈希勒爾將軍手中的機動兵力究竟有多少。從四個集團軍的敵後運動戰,到布多戈希北線突擊戰,再到最後的城市防禦戰,楚思南最終從屈希勒爾調動坦克第四叢集部隊回防季赫溫這一點上,推測出了一點,自己的對手已經沒有機動兵力可以隨時投入作戰了。
敵人機動兵力的枯竭,預示著最後決戰時機的到來,為此,在10日清晨,第一縷曙光出現在雪原大地上的時候,楚思南就在他位於伊門河南岸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