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上,如今滯留著日本移民上萬人。這些可憐的人期盼在這裡可以等到南下的火車,從而搭載著他們脫離戰爭苦海,但是很可惜,他們首先等來並不是盛滿希望的火車,而是播撒著死亡火種的蘇軍轟炸機。
其實,在最初的時候,這一批蘇軍轟炸機並沒有將這個不起眼的小站作為直接的打擊目標。他們的原定計劃,是炸燬這一帶的鐵路幹線。從而截斷該地區日軍地運輸能力。正因為如此,在一點二十分的時候。這一批蘇軍俯衝轟炸機先是從車站上方掠過,而沒有發動對面目標地襲擊。
但是,飛機掠過時那隆隆的馬達聲,令原本潛藏在車站附近原中國民居內地日本移民驚慌失措,他們按照之前受過的防空訓練,紛紛從民居內逃散出來,四處尋找著可以隱蔽的場所。一時間。四處奔走、如同鴨群一般的逃難者,擁堵了小站附近的街道、曠野,殊不知,他們的慌亂,令原本正在透過望遠鏡尋找轟炸目標的蘇軍戰機觀測員很快發現了這裡地異常,隨著蘇軍俯衝轟炸機編隊的調頭。史無前例的災難出現了。
伴隨著戰機俯衝時所發出的刺耳尖叫聲,一團團巨大的火光在盲目奔跑的人群中升起,一串串激射地機炮、機槍子彈。如同耕犁一般肆無忌憚的收羅著生命的祭品。在那濃煙與火光地映襯中,一具具原本鮮活的軀體,被殘忍的撕成碎片,四散紛飛的肉塊與肢體,毫無規律的散落地面,它們用活生生的事實,向這個世界闡述著戰爭的可怕,闡述著血肉之軀在鐵甲飛彈的面前,是如何的脆弱無力。
身處戰爭中的人都具有劣根性,這句話在實施進攻的蘇軍飛行員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駕駛著屠戮生命的戰機,這些戰機每一次俯衝都鎖定了人叢最為密集的地方,看著那些在地面上倉皇奔逃的人們,他們往往是一個俯衝中,先投下兩到三枚的炸彈,然後就是機槍、機炮全開的一輪掃射。看著那些倒地呻吟、四處翻滾掙扎的傷者,這些飛行員才能體會到心中的無比快感 ̄ ̄他們已經打紅了眼睛,哦,應該說是殺紅了眼。
二十七分鐘,一場力量對比懸殊的空襲整整持續了二十七分鐘,當四十架蘇軍俯衝轟炸機志得意滿,升空返航的時候,他們身後那原本完好的地面,已經成為了滿目瘡痍的陳屍場。用哀鴻遍野、死氣沖天似乎都不足以形容那裡的淒涼。就在這短短二十七分鐘的空襲中,滯留在這個車站的日本移民,共有三千餘人傷亡,而且這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婦女和兒童,真可謂是損失慘重。
同樣是在這一天,原本預定要跨過鴨綠江,向朝鮮半島清津一線發起進攻的羅米佐夫部蘇軍兵團,突然抽調一部分兵力,向南發動了攻勢。該部蘇軍沿鴨綠江西岸向南延伸戰線,直插吉林東部地區,併力圖向吉林南部繼續推進。與此同時,三線方面軍的兩個德軍機械化師,沿哈爾濱至長春的鐵路南下,他們避過了正面日軍的堵截,將兵鋒的利刃,直插到長春與吉林之間的要害地帶,徹底切斷了這兩個地區間日軍部隊的聯絡。
截至到十五日,蘇軍三線方面軍的德軍部隊,同四線方面軍兩部,在吉林南郊地區成功會師,從而,預示著集結在吉林地區的兩個日軍師團以及近十萬人的日本移民,成為了甕中之鱉,其滅亡之日屈指可待。
透過十二月份的半個月的攻勢,日本關東軍指揮部門察覺到了蘇軍這一步的作戰意圖,毫無疑問,他們是打算在這個階段的戰役中,奪取包括瀋陽、長春、吉林乃至於通遼、撫順在內的滿洲大部分地區。同時,蘇軍一部對朝鮮半島全羅道地區的攻勢,也預示著蘇軍對朝鮮半島的軍事企圖。總結這短短不到兩個月時間內的戰況,關東軍司令部的所有指揮人員心中充滿了絕望,短短不到兩個月。關東軍共損失部隊將近八個師團,這還不包括戰役發起之初就已經全軍覆沒地空軍力量。這場該死的戰爭該怎麼打?還有沒有出頭之日?包括梅津美治郎在內的關東軍高層沒有絲毫的把握,毫無疑問,他們已經感覺到失敗的陰影正在向他們的頭上聚攏。
就在前線蘇軍連續向日軍防禦縱深地帶大規模挺進的時候,滿洲蘇佔區內,楚思南的一系列新命令開始下達。就在返回東線戰場的十一日夜晚,在哈爾濱的遠東戰區臨時指揮部內,楚思南會見了東北抗日聯軍周司令員,經過徹夜不休地交談,雙方似乎達成了某種程度上的協議。
自十二日開始。一份份地秘密電文,由臨時指揮部下達到了蘇佔區的各個方向。緊接著,大量頭戴獸皮搭帽、身穿灰布棉襖、足蹬布底棉鞋地抗聯部隊在蘇佔區內湧現出來。他們手持著有楚思南親自簽名的手令。趕赴那一座座原本由蘇軍士兵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