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用?我看這可不像是廠房。”
“噢,將軍,我們還沒有進入廠區呢,”索金奇科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說道,“這一片地方是工人地住宅區,這些房子自然也不是廠房。”
楚思南點點頭,可不是,就這麼一會工夫,他已經看到無數涼掛著各式衣物和被褥的鐵絲架了,間或還有一些孩子在各處房屋的角落裡扎堆玩耍。只不過這樣地工人住宅區,實在是令人有一種不堪入目的感覺,四處骯髒凌亂不堪,在很多房屋的外面,還佈滿了充斥著汙水的坑塘,每當經過這些地方的時候,一股刺鼻難聞的氣味,就從車窗外直衝進來,令人聞之慾嘔。
楚思南無法想象,生活在如此環境中的工廠工人,是如何在保持高強度勞動的同時,保障自己身體的健康與精力的旺盛的,他們的勞動積極性又從何而來?
“索金奇科同志,”楚思南皺著眉頭,語氣不快的說道,“整個布洛達寧紅旗二十四號工廠一共有多少工人?他們都住在這樣的地方?國家每年定額下發的福利款都用到什麼地方去了?”
索金奇科順著楚思南的目光朝車窗外看了一眼,瞬即便明白了他不快的原因。
“將軍,整個布洛達寧紅旗二十四號工廠一共有工程師、技術員、普通工人五千四百多人,”索金奇科回答道,“除了工程師之外,其他人都住在這裡。其實不僅僅是這一個工廠,鄰近的,甚至是整個雅羅斯拉夫爾地區的所有工廠,都差不多是這種情況。我們知道這樣居住條件不符合規定,但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將軍您也知道,整個雅羅斯拉夫爾地區的所有工廠,都是在近半年內從西部地區緊急搬遷過來的,我們的裝置可以轉移,工人也可以轉移,但是那些房屋建築,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進行轉移的。所以當初工廠搬遷工作完成之後,我們整個雅羅斯拉夫爾地區就面臨著巨大的困難,最高統帥部要求所有的工廠必須在一個月內恢復生產。可是我們連基本地廠房都不具備,總不能讓那些昂貴的裝置就放在露天地裡開工吧?所以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我們不得不在最短的時間內,徵召市民和部隊士兵在這一地區修建了大量的木結構房屋,以臨時充當廠房。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有多少抽出多少精力放在建設工人住房上?將軍您是來的晚了幾個月,如果是在幾個月前,您還能看到我們的工人住帳篷的情景呢。”
“住帳篷?!幾個月前?!”楚思南都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幾個月前應該正好是嚴冬時節,在那個時候住帳篷。估計誰都不會舒服。
“嗯,像這些木製的工人住房。還是幾個月內剛剛修建好地,”索金奇科點點頭說道。“為了建造這些房子,咱們的駐辦處已經把所有富裕地資金都搭進去了。”
索金奇科的話,令楚思南沉默了,他沒考慮到在這房屋問題地掩蓋下,竟然還有如此複雜的問題。的確,別看機械製造部是一個很重要的關鍵性部門,可是在目前這種時局條件下。他們的手頭上,也沒有多少富裕的資金。現在是戰爭時期,整個蘇聯國家已經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對德作戰上,食品、日用品優先供給部隊;各項運輸優先考慮部隊;資金撥付優先提供給部隊等等等等。數百萬地軍隊要享受高人一等的待遇,在這種前提下,大後方的普通百姓將為之付出多少。也就是可想而知的事情了。
工人的住房是如此一種局面,那吃呢?吃的情況地怎麼樣?楚思南知道,在所有軍工工廠裡。工人的伙食都是由廠方統一提供的,因此他忍不住問道:“那,索金奇科同志,工人地伙食狀況怎麼樣?每天的配額供給是多少?”
“伙食?”索金奇科愣了愣,然後沉默片刻才說道,“伙食的問題也很不樂觀,只不過這些事情都是食品配給站負責的,所以我也是很不清楚。據我所瞭解的情況,應該是成年男工每天定量食品五百克,女工則是四百克,至於孩子和老人就要看情況而定了。”
“那我們的工人不是要餓著肚子勞動?”楚思南面色嚴肅的說道。
索金奇科沒有回答,他只是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
“問題啊,這些都是問題啊。”楚思南搖頭嘆息一聲,嘴裡唸叨了一句。
住房的問題的不到解決,或許還可以說得過去,畢竟這種事情可以忍。但是吃飯的問題能忍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雖然說現在情況特殊,戰爭時期嘛,大家都有必要勒緊褲腰帶,艱難一點過日子。但是這樣的日子要過多久?一天兩天,十天八天或許可以,大家可以喝口涼水,喊幾句激情洋溢的口號忍過去。可是激情不能當飯吃,愛國熱情也不可能取代生存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