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也未見林驚寒答一句,馮熠不由得憤怒了起來,怒問著:“林驚寒,你不覺得愧疚嗎?連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你還是個男人嗎?”
淚水狂洩著從林驚寒的眼流出,他無言以對。 .
燕飛握緊了拳手,他與林驚寒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能夠體會得到此時林驚寒痛苦的心,不由得對於馮熠這般得揭傷很是生氣,要揮拳向馮熠打去。
但是,他的拳手剛剛伸出,被一枝梅拉住了。
“小熠!”蕭凌虎放下了手的餅乾,擋在了馮熠和林驚寒之間,他也有些生氣,對著馮熠道:“你這是怎麼說話的?這種事情誰也不願意發生!你以為寒哥在場能怎麼樣?他完全可以不現身的,那樣也不會被鬼子抓到!他夠痛苦的了,你還要往他的傷口撒鹽嗎?”
馮熠一呆,忽然哭出了聲來,委屈地像一個孩子。
燕飛緩緩地鬆開了自己的拳頭,他當然也知道當年馮熠和林驚寒的恩怨,墨雲可是馮熠的初戀,沒想到這些年過去,馮熠也早已結婚生子,卻還是對墨雲念念不忘。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默然無語,如今的南京城是一個人間地獄,每時每刻都在發生了殺人、搶劫、強『奸』,那些日本兵無惡不作,像墨雲這樣,死在鬼子手裡的人多如牛『毛』,太司空見慣了。
連他們自己,此時也是身處在囹圄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逃脫出去,能不能平安得離開南京呢!
蕭凌虎看著馮熠的樣子,心裡頭也十分得難過,放緩了聲音,道:“如果,你真得對墨雲無法忘卻,那麼應該努力地活下來,替她報仇!”
這句話,點燃了馮熠和林驚寒兩顆破碎的心,兩個人齊齊地望著蕭凌虎,彷彿是看到了希望一樣。
“小野宗介!”蕭凌虎念出了這個名字來:“他應該是幕後的主使!如果沒有他故意為難汪大哥,那些鬼子兵也不會闖到大世界要什麼舞女,墨雲也不會死!”
“小野宗介!”林驚寒木偶一樣重複著這個名字,一字一句,字字分明。
馮熠也記著這個名字,在嘴裡喃喃地念著。
這一刻,復仇的火焰旺盛了起來,林驚寒咬牙切齒地道:“我一定要手刃此人!”
一枝梅道:“要想殺掉小野宗介可不容易!當初我和老沙也想幹掉他,那個時候,他明面是三井公司的總經理,我們都知道他其實是黑龍會在這邊的負責人,他的身邊有幾個厲害的殺手。那個時候,我們都沒有辦到;如今南京被鬼子佔據,只怕更難辦到了!”
燕飛道:“你怎麼總是怕這怕那的?我不信,他那麼難搞?”
一枝梅看了他一眼,問道:“首先,你知道他住在哪裡嗎?他經常去哪裡?這些你都需要調查,沒有十天半個月的,你又哪裡弄來他的行蹤?”
燕飛一時語塞。
蕭凌虎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沒有必要非要明天去幹掉他,只要等,總會有機會的!”
“是呀!”很少說話的沙華也跟著附和著道:“咱們現在還是要分清一下主次,下一步看看咱們要做些什麼?”
“還用分嗎?”一枝梅道:“這還不明顯嗎?當然是咱們怎麼逃出去!”
但是,林驚寒卻斬釘截鐵:“要逃你們逃,我要留下來,不殺掉小野,我是不會離開南京的!”
馮熠也跟著道:“我也留下來,幹掉小野!”
眾人都愣住了,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他們兩人。
一陣沉默之後,一枝梅咳嗽了一聲,勸道:“你們兩個真是的,剛才營長不是說了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為什麼非要現在去幹掉他呢?”
林驚寒道:“如果不殺掉小野,我算是逃出了南京城,也會覺得自己只是一個行屍走肉!”
燕飛也跟著道:“一支梅,敢情你是孤家寡人一個,沒有老婆孩子,哪裡知道別人失去親人的痛苦呢?你要是不願意,隨時都可以走,反正我也會留下來跟著寒哥!”
“看你說的?”一枝梅不高興地道:“好像我多怕死似的!”他說著,又提醒著大家:“別忘記了,如今我們可是軍人,不是普通老百姓,怎麼行動,還是要聽營長的!營長怎麼說,我怎麼做!”
眾人的目光再一次投向了蕭凌虎。
蕭凌虎想了一下,道:“我曾跟大家說過,我們大家是一起的,不會把誰丟下!要走一起走!”他說著,用目光掃視著每一個人。
所有的人都跟著點了點頭。
蕭凌虎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