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
張順道:“錢三禿那小子最怕死,我這就過去,給他點兒顏色看看,讓他知道知難而退!”
燕飛罵著:“順子,你這小子怎麼也吹起牛來了?是跟著一枝梅就是學不出好來!”
“我怎麼不好了?”一枝梅皺著眉頭,生氣燕飛罵著張順,把自己還要帶上。
燕飛白了他一眼,道:“你也沒什麼不好,就是不講義氣?”
“我怎麼不講義氣了?”
“你還要問我?”燕飛不滿地道:“自己跑去偷偷地吃雞,也不叫我們幾個兄弟一聲,你還好意思說?”
這一句話,立時令一枝梅啞口無言。
“啪!”猛聽得身邊的槍響。
眾人順聲看去,原本在燕飛和一枝梅爭吵的時候,張順已然不聲不響地舉著槍瞄準了山下奔跑中的錢三禿,這一槍打去,又打在了他的帽子上,把他的帽子打飛出去。
錢三禿愣愣地嚇得連忙臥倒,他身後的隊員們,也跟著齊齊臥倒。
等了一會兒,又沒有了聲音,只聽到山的那邊傳來乒乒乓乓的槍聲,正是阿明帶著人與游擊隊交火的聲音。
錢三禿努力地使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從地上起身,撿起了自己的帽子,這個帽子上已經出現了四個洞,他還是把帽子戴在了頭上。
當他帶著準備繼續執行阿明的命令之時,忽聽得又是“啪”一聲槍響,他只覺得自己頭上一涼,那頂剛剛戴著的帽子,再一次飛了出去。
這一次,他嚇得險些沒有尿到褲子,抬起頭來,卻看到山上的一棵樹後,露出了一張十分稚嫩的臉,雖然隔著老遠,但是他馬上認出來,那不正是跟著蕭凌虎兩次抓到自己的孩子兵嗎?
正在他遲疑之時,只見那個孩子兵又端起了槍來,對著他又是“砰”的的一聲,開了一槍。這一回他沒有戴上帽子,卻可以感到子彈正擦著他的頭皮過去。
他本來就是個禿子,子彈擦過的火辣辣的感覺,立刻令他清醒了過來。
那個孩子兵之所以沒有要自己的命,分明是在警告自己。
“我們撤!”他大聲地命令著。
在這一刻,錢三禿已然將阿明的命令丟到了九宵雲外,他知道,如果他真得再繼續執行阿明的命令,到時候被擊中的不是他的帽子了,而是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