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趟,倒想起來。”
因便去同和堂取了上好的保胎藥材,又添了藥方。並附上給文娘和綠松的家信。又隨手指派了身邊一人過去送東西,管家當日就給她安排上了上京的快船,晚上便送走了不提。
餘下幾天,蕙娘又去新城看人鋪設水泥路,出入都用楊七娘的新車,還把宜春號廣州分號的掌櫃叫來說了幾句話,問得廣州分號在新城也有鋪面,便點頭道,“這種鋪面,閒來可以多買,看廣州的樣子,只要國策一天不變,只會更加興旺發達的。這種鋪面,肯定是穩賺不賠。”
等權仲白回來了,知道她這幾天的行程,也都笑話她就是閒不住,楊七娘更道,“還當你不出門去玩,是真的累了,原來是想尋個空檔把這些事給做了。你怎麼就有這些精神!”
蕙娘嘆道,“我不做,難道還指望別人來做?”
說著,便拿眼去看權仲白,權仲白故作沒看見,眾人都笑道,“都做,都忙。神醫也忙呢,這回出門去,路上還順手救了兩個人。”
楊七娘和許鳳佳出門回來,也都各有事忙,倒是封錦拿了今日寄到的情報,又來尋蕙娘一起同看。兩人一道,到底是把這些第一手的資料給整理了出來,將南洋的海圖,都給染上了許多不同的顏色。楊七娘忙過一段,也繞過來看熱鬧,因笑道,“都說南洋是黃金與香料的寶藏地,這樣看來真是不假。這些伊比利亞人從前好像還說是為了傳教,現在麼,一切都是為了胡椒!你看那些被人侵佔了的地方,多半都是香料產地。胡椒、豆蔻、丁香,這些東西,泰西人是最看重的了。幾乎不亞於對我們的瓷器和茶葉、綢緞的渴求。尤其是這些年開埠以後,我們的產品走出去多了,價格都有下跌。倒是香料的產量沒有提升多少,利潤還是那麼豐厚。”
她畢竟在廣州多年,雖然對細節不甚了了,但說起南洋大勢,也顯得頭頭是道。封錦揹著手站在這張大圖跟前,眺望了好一會,才道,“他們侵佔的區域,看來除了香料產地和礦山以外,並沒有更多地方了,結合我們已經知道的駐軍分佈圖來看,對南海諸國的土地,他們也沒有多少興趣。我們只是租地的話,未必會惹來他們的干涉,如此一來,南洋諸國更是不在話下了……”
他敲著桌面思忖了片刻,道,“我看,我們未必要以朝廷身份出面,可以先撥出一些戰船,也學那些泰西人,以他們所謂公司的名義,成立一個商號,直接開去談買地的事,能買下來那是最好了,買不下來就直接佔……預定用在這上頭的銀子,主要還是要規劃給那些願意來種地的人。”
現在眾人對南洋的情況,不再那樣一無所知了,楊七娘也插口道,“聽說那些公司在礦山和香料產地,用的也都不是當地人,而是從我們這裡買過去的華人奴隸,還有天竺一帶的賤民。南洋諸國應該也習慣了不是他們國家的人在當地出沒。不如先佔地,再談買地的事,象徵性地給點錢,把軍船開過去,這件事多半能成。”
封錦還客氣一點,想的是先禮後兵,楊七娘直接先佔為王了。封錦不免微微皺眉,沉吟不語,半晌才問楊七娘,“妹夫怎麼說?”
“他對這件事沒什麼意見,只聽命做事就是了。”楊七娘微微一笑,坦然道,“現皇帝下令復墾臺灣農田,把這塊大糧倉做起來,他把許多人手都分配到那邊去了。需要打的話得提前說,他還要把人給叫回來。”
封錦便又看蕙娘――也許是因為他自己就足夠出眾,蕙娘儘管也是個美人,但他待蕙娘卻是客氣有餘,壓根就沒有半點心動。也因此,蕙娘和他說起話來倒是相當自在,並未感覺到和定國公等人相處時的拘謹和戒備。見封錦望著她,便坦言道,“一般說來,先禮後兵的結果只是讓他們提高警惕。按南洋諸國對泰西人的處置辦法來看,他們說不定連錢都不要。到時候再派出特使賄賂一下關鍵人物,這件事就這麼揭過去了也未可知。”
楊七娘亦贊同道,“兩軍對壘,可沒有什麼道義之說,事態一步步降級,總是比一步步升級來得更好。”
封錦來回望了蕙娘和楊七娘幾眼,搖了搖頭,嘆道,“你們這些女人,真是心狠!”
話雖如此,他卻並未否認兩人的提議,而是沉吟道,“現在那個地方,諸侯藩王的勢力最多,所謂國主,不過是徒有其名而已。先發國書,爭都不知要爭幾個月……”
蕙娘和封錦到底不熟,只是笑笑沒有說話,楊七娘卻嗔道,“表哥,你別一邊罵我們心狠,一邊用我們的策略好不好?”
她站起身,笑吟吟地道,“我不搭理你們了,越性連這個主意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