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出來,這個人肯定也和楊七娘是脫不了干係的。
她對楊七娘談起此事時,楊七娘卻並不太樂觀,她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是怎麼鬧出來的,連一點兒想法都沒有,要以此混合風帆為動力,現在也不是做不到,但太耗煤了,速度也不夠快。克山和瓦特都只擅長機械,不擅長造船,我們手裡的資源,還是太少。善榆族兄又那樣忙,現在得了空,只怕休息都來不及,也難惦記蒸汽船的事。”
說著,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又略帶欣慰地道,“不過現在白雲觀裡可看的也不止他一個人了,雖然因為火器當紅受寵,眾人都願去研究火器,但也有人獨闢蹊徑的。我剛收到京城來信,有人設計出了新的高爐,練出的鋼鐵,純度比從前要高得多了。日後天威炮的威力,也許能更上一層樓也說不定。就是江南一帶,也有人對織布機不斷地做出改進,自從克山以後,騾機現在又做了不少微調啦。”
今日蕙娘有空,帶孩子們來船廠逛,她和楊七娘在碼頭邊站著說話時,四個孩子正在碼頭上跑來跑去,乖哥看到那滿天的腳手架,還有被拆卸了一大半,連內膽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船隻等等,早已經是看得迷了眼。連歪哥都是目眩神迷,說不出話來,倒是許三柔和許十郎以前都時常過來船廠,因此並不覺得如何。蕙娘、楊七娘兩人正說著這些年來機器工業的變化時,乖哥跑來道,“娘,好大的船呀,咱們要坐著這樣的船出海嗎?”
打仗帶幾個女人,其實已經夠不成體統的了,還要帶孩子那簡直是天方夜譚,蕙娘歉然笑道,“是娘要坐著這樣的大船出海,你和哥哥得乖乖呆在廣州,再過一陣子,和你三柔姐他們一道讀書上課。”
一聽說要讀書,權家兩個孩子的臉頓時耷拉了下來,連許十郎都露出不快之色,唯有許三柔笑道,“好哇,我最喜歡上課啦,功課都那樣簡單,成日裡玩也玩得膩煩了。無所事事遊手好閒的,有什麼意思。”
歪哥頓時表忠心道,“我也喜歡上課!”
蕙娘道,“那你明天就開始上課吧,其餘所有人都不用上,你喜歡,那就你上好了。”
**兩個鬥了幾句嘴,蕙娘見兩個孩子對於被安排在廣州並未有太多不滿,也暗暗鬆了口氣。她有心多帶著孩子們四處走走,享受一下為數不多的天倫時光,可歪哥現在正是野的時候,又在許三柔跟前,不願太粘母親,她只好握了乖哥的手和小兒子在碼頭上散了一會步,見乖哥放慢了腳步,便道,“累嗎?娘抱你走?”
乖哥點了點頭,衝蕙娘伸出手來,蕙娘抱著他走了幾步,也不禁笑道,“乖哥是大孩子啦,時間過得真快。”
乖哥靠在母親肩膀上,害羞地一笑,指著船身道,“真威風啊――這個碼頭和好些碼頭比,要乾淨得多,也沒那麼臭呢。”
蕙娘道,“造船碼頭都是這樣的,最臭的那是漁民碼頭,一般貨運、客運碼頭,沒什麼味道,這種船廠內的碼頭就更別說了。”
“娘會造船嗎?”乖哥眨巴著眼問,蕙娘搖頭道,“我不會。”
乖哥有幾分失落,“我還以為娘什麼都會……”
他又在母親肩上靠了一會,便掙扎著要下地來,道,“我好重啦,娘抱得我也辛苦的。”
蕙娘雖然更為歪哥頭疼,但對小兒子亦絕不少偏心。乖哥性子,亦是貼心懂事得不行,讓她每每都有打從心底融化出來的感覺,因抱緊了乖哥,道,“誰說你沉?娘就是抱著你走一整天都不會累的。”
她抱著乖哥走了一段,在這個乾涸了的池子邊緣站著,指著那船和乖哥閒話道,“我們乖哥喜歡大船,長大了,娘給你買一條船隊,你讓他們去哪就去哪,你說好不好?”
乖哥偏頭想了想,害羞笑道,“我不要船隊――我也不喜歡坐船,可我好喜歡造船呀――娘您看,這些一層層的甲板,多漂亮,橫直豎平,真可愛!以後長大了,我也造這樣的船給您坐。”
自己這兩個兒子,歪哥是夠有心計的了,他的興趣好像也不在讀書習武上,反而更喜歡和人打交道。乖哥呢,從小乖巧聽話,但志趣卻還不太明顯,現在聽說他想做個工匠,蕙娘不免微微皺眉,立刻想到了楊善榆。她欲要說話時,見兒子一臉希冀和喜悅地望著自己,便又換出一張臉來笑道,“好,那我可等著了,乖哥這麼厲害,肯定能造出最厲害的船給娘坐。”
兩**正說心底話呢,歪哥跑來妒忌道,“娘怎麼盡抱著弟弟――”
他看了不疾不徐跟過來的許三柔一眼,硬生生地把剩餘的話給咬掉了,道,“乖哥,下來,你都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