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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部分

。”

楊七娘安然道,“他是國公府世子,也有俸祿的。女公子,爾俸爾祿,民脂民膏呀。為國為民,豈非責無旁貸?”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不再說話:這樣爭下去,爭一天都沒有什麼結果的。到了這種層次,誰不明白,很多事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是非黑白,也不是所有的戲裡都有奸角,分分合合,無非是各取所需罷了。扯恩怨感情,反而顯得格局不夠了。

屋內沉默了一陣,楊七娘拎起楚窯黑磁壺,給自己倒了半杯茶,品完了才道,“我這次來,是要告訴你一聲。西北亂象已成,達延汗聲勢大振,看來,羅春短期內是組織不起強力的攻勢了。英國人多線作戰,也有幾分顧此失彼,西北危局一解,南洋那邊,他們的壓力就更大了。他們已有在南洋和談的意思。看來,短期內,打是不會打了,估計交鋒也只能在暗處。羅春這個關鍵子一提出來,整局棋的變化,卻又不一樣了。你應該感到高興,起碼,神醫的行動,的確為天下人帶來了福祉。”

蕙娘白了她一眼,道,“若有一天許將軍也下落不明瞭,提醒我這麼說幾句風涼話給你聽聽。”

楊七娘神色一動,“這樣說,連你也不肯定他是真去了俄羅斯?”

此女之靈動冷靜,的確令人印象深刻,蕙娘扯出一抹笑來,淡淡地道,“你覺得他不會去俄羅斯嗎?”

“我確實覺得,現在的他不會去俄羅斯的。”楊七娘深深地望著蕙娘,“訊息一出來,我就覺得有點奇怪,若說從前倒也罷了,可這幾年的權神醫,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她坦然地道,“但我就是鬧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說他去了俄羅斯。”

蕙娘沉默了一會,方問,“你這次來,就是為了試探這件事?”

“那倒不是。”楊七娘搖了搖頭,“這不過是我的一點好奇和關心吧,我這次來,是想試探一番你對蒸汽船還有沒有興趣的。說來,你提到俄羅斯也是令我有了些靈感,俄羅斯的彼得大帝一直對造船業很有興趣,也許到俄羅斯走一趟,能有別樣的收穫。不過,這得你們宜春票號配合了。據我所知,生意在俄羅斯做得最大的票號,也就只有宜春一家了。”

這些年發展下來,宜春的規模,的確漸漸盛源給比下去了。蕙娘扯了扯唇未置可否,楊七娘也就沒重提什麼培養自己朋黨的事了,她垂下頭安然用了幾口茶,道,“若想我走,說一聲就是了。我這個人一直都是很識趣的,你現在不想介入蒸汽船,我也能理解,想把它更加發揚光大,我也能理解。”

都付出了這麼多,甚至連權仲白的性命都可能填進去了,若是還沒把這事辦成,情何以堪?

換句話說,為了這事,可能連權仲白的性命都葬送了,一怒之下,反而要把此事拋開,也是可能的思路,楊七娘這話說得也是很有道理的,態度更算是坦白,倒比從前那成竹在胸的淡然樣子更有點討人歡喜。蕙娘唇邊,不禁浮上了淡淡的笑意,她道,“我現在一時還想不到這裡,最近腦子轉得慢得很,還在想剛才你問我的那句話。”

楊七娘衝她挑起了一邊眉毛,半信半疑的,“你是說——”

“你不是問我,我為什麼要說他去俄羅斯嗎?”蕙娘把茶杯慢慢地、穩定地放回了桌面,她站起身子,負手走到窗邊,藉著動作的遮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方才回頭淡然道,“我也想問你,你聽說過鸞臺會嗎?”

356、匕見

楊七娘的眉毛慢慢地挑了起來;簡直都要消失到了瀏海中去,她看來對自己忽然沒那麼自信了,只是慢慢地咀嚼著蕙孃的說話;重複著道,“鸞臺會?”

“看來;你是還未曾聽說了。”蕙娘又再端起茶碗;她也正在掂量著楊七娘的表情,思忖著她是真不知情;還是又在做戲。“這樣看,你對同和堂在廣州的活動;也不過只是一知半解罷了麼。”

說到同和堂廣州分號;楊七娘的神色頓時凝重了起來。蕙娘托腮凝望著楊七娘,道;“你和我都是很長於心計,很懂得偽裝,在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上很有造詣的人。你猜猜我,我猜猜你,這麼猜一天恐怕都猜不出個結果來。不論你怎麼想,今日我先旨宣告,不論你信不信,我說的甚至都不是有限制的實話,我說的全都是大真話,連一點假都不摻,一點保留都不會有,你想問什麼就儘管問好了,我一定誠誠懇懇地告訴你答案。”

她未等楊七娘反應,便續道,“鸞臺會的起源,是要從前朝末年說起了。當時天下大亂,群雄並起,東北的女真,西北的北戎,國內的闖王,南邊的小朝廷,都有問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