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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拾,他便蹲□來,翻了幾翻,將其中一張挑出,細看了起來。

這應當是繃在屏風上的錦屏件,規模倒是不大,不過幾尺見方,繡工的確和一般市面上常見的不同,堪稱奇巧。繡面也有趣――是繡出了一男子正在賞一卷畫,做入神狀,身後百花飛舞是春景,又有許多少女在山水間嬉戲玩耍。繡件上還以黑線繡了兩句詞,‘深情空付,辜負春光無數’。

權仲白對詩詞歌賦是真沒有太深研究,這兩句詞詞意淺顯,似乎是抒懷之作,有什麼典故他就沒看懂了,只覺得頗有諷喻意義,也算是別具匠心。他撂下繡幅,站起身時,才覺出身後視線――扭頭一看,卻是封錦不知何時已經出了屋子,斜斜地站在他身後,也瞅著這張繡屏,他面上的神色極為複雜,只見到權仲白轉過身來,又都收得不留痕跡,只餘一片感激,斬釘截鐵,“如非子殷神技,舍妹幾乎就那樣去了……今日之事,我封子繡銘記五內,日後子殷有什麼用得到我的地方,只開一句口,必定不會讓你失望!”

這樣的話,權仲白業已不知聽過多少,他從來都不往心裡去,“這幾天封姑娘身邊還離不得人,我看屋內兩個大夫,都是醫術老道之輩,兩人輪換斟酌脈象,應當是可以無事的。五日後我會再過來為封姑娘扶脈,這幾天千萬不要搬動,也不要多問,免得再次卒中,就算救回來,可能也從此就不良於行了。”

醫者父母心,他忍不住還是輕輕地戳了一句,“這才二十多歲的年紀,竟然就卒中了,雖說你們家怕是有陰虛陽亢的病根,連你母親也是這個毛病,可畢竟起因怕也還是她心事太沉重……封公子,你日理萬機,總有很多事要忙,我心底是很敬佩你的。可你家裡人口不多,更要互相關心一些才好。”

封子繡欲語還休,他玉一樣的容顏上掠過了一重深深的陰影,望著權仲白,好半天才露出一點苦笑,“我其實能力有限,總是左支右絀的,或者到了最後,按下葫蘆浮起瓢,是哪一頭都不能圓滿吧。”

權仲白搖了搖頭,他沒有繼續往下追問,又或者是妄加評論,只是捋起袖子,轉開了話題。“先吃點早飯,一會太夫人起身了,我給太夫人扶個脈吧,也有幾個月沒有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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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封家大姑娘這麼一鬧騰,權仲白到日上三竿時才脫身出來,他直接回了良國公府――桂皮已經是派人傳過話了,立雪院裡早已經預備下熱水點心,還有一套新濯洗過的衫褲,桂皮親自上陣,給權仲白捏肩膀,“您也該歇歇了!這大半夜的鬧騰了這麼久,又是騎馬又是針灸的,要把您鬧病了,那可真成笑話了不是?”

他要不是服侍得這麼精心,也就不至於這麼囂張活泛,敢於偶爾揹著主子的意思做事了,權仲白被他摁了一會,也覺得渾身筋骨鬆散,精力凝聚了一點,他起身稍微舒展拳腳,便不再休憩,而是去前院找他父親良國公說話。

良國公這些年來雖然沒有職司,可也因為生活悠閒,漸漸地做養得身子健壯,雖然也是有年紀的人了,可精力充沛,閒來無事,不是在後院練習拳腳,就是和京中勳貴裡的老親戚們走動說話,非但外頭人脈抓得緊,家事也不放鬆。權仲白過去小書房的時候,他手裡就拿了一本賬在看,見到兒子過來,才掩了賬冊收到櫃子裡去,“怎麼忽然過來?聽你的小廝兒說,封家是大姑娘得了急病――難道這急病裡還有什麼文章不成?”

因為權仲白,良國公府的訊息就硬是要比別人靈通很多。畢竟權神醫就是再出塵,他也是有家的男人,有些利害相關的重要訊息,他不可能不和家人溝通,他爹還是很把他的來訪當回事的,權仲白也沒有和父親客氣,他劈頭就來了一句,“封綾的病,是被氣出來的。我看背後是脫不了皇后的影子,就不是她做的,少不得封錦也會疑到她頭上,這陣子,家裡要多小心一點,該怎麼辦,不必我多出主意了吧?”

良國公神色一動,他坐直了身子,“氣出來的?”

沉吟片刻,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喃喃地道,“這要不是孫家,此人立心也就太毒辣了,竟是一刻都等不了,就要把皇后往死裡整啊!誰不知道,封錦這輩子怕是不會娶妻,最看重的,也就是他的親人了……”

他又問權仲白,“你看會不會是皇后做的?這究竟是如何氣的,能說得清楚點嗎?”

權仲白猶豫了一下,他沒有繼續往下說,“您就知道這些就夠啦,別的事和我們家終究也沒有太多關係,也就不必說得太透了,反正這事兒,透著蹊蹺,就看燕雲衛查出來究竟是誰做的,那戶人家是必定要倒黴了。”

“那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