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飛揚慘叫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拔腿就跑,把吃奶的力氣泡妞的力氣還有打架逃跑的力氣,總之這十六年裡的所有力氣都給用上了。他也自己覺得腳下生風,跑得比火箭還要快。
可是為什麼自己跑了好像有十分鐘了眼前的景色還是原來的那個樣子哩?
孟飛揚不得不哭喪著臉著接受自己被那隻哥斯拉老婆咬住了衣服根本就是在原地玩跑步機白白浪費體力的事實。
然後孟飛揚呆在原地不動了。他的手悄悄的摸進了褲袋,等著身後咬著自己衣服不放的大嘴鬆開。
半晌,哥斯拉確定孟飛揚不會反抗了後,慢慢的鬆開了嘴。
感覺到背上一鬆,孟飛揚毫不猶豫的一個漂亮的蜻蜓點水弓身向前竄出去,同時看也不看的從褲袋裡掏出他兩個月裡趕製的黃表符向後丟擲。嘴裡念道:“天地兩極,乾坤八卦。坤定震開,兌走坎起。陣啟~!”
在十來米開外著地時,孟飛揚同時聽到身後一陣痛苦的低鳴聲。
嘿,小樣兒,也不想想老子是誰?還想跟我鬥?
孟飛揚一臉得意的轉過身,看著被困神陣死死纏住而不停掙扎的哥斯拉。
銀白色的鱗片因為用力已經豎了起來,而被粗重的鐵鏈銬住的腳,也開始流出粉紅色的血來。
哥斯拉金黃的眼睛有些不敢置信與傷痛的卻很溫柔的看著孟飛揚。那神情,就像是突然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時受到了打擊但仍然相信著那個人一樣。在看到孟飛揚也在看著自己的時候,哥斯拉停下了掙扎,不動了,就那麼跪倒在地上一直看著孟飛揚。
臉皮比城牆還厚的孟飛揚竟然被這眼神看得一陣莫名其妙的心虛。
朝地上用力啐了一口根本沒有的痰,孟飛揚轉身就跑,迅速跑得沒了影。
哥斯拉的眼裡,慢慢的長滿了悲哀絕望,開始垂下頭趴在地上。然而突然聽到有什麼聲音由遠近來,抬頭一看,孟飛揚又倒退著跑了回來,跑到哥斯拉麵前,轉過身,面對著它。
“哪,是你先咬住我,我是出於自衛才出手的,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孟飛揚一邊努力想把戒指從爪子上扯下來,一邊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小山一樣的大傢伙說道。“只要你乖乖把這個戒指還給我,我不傷害你,真的,我不傷害你。”
近看,才發現這隻哥斯拉的鱗片竟出奇的漂亮,一片約是四分之一個手掌大小,反射著陽光,很柔和很清亮,很吸引人伸出手去摸一摸。而事實上,孟飛揚沒擋住誘惑,像是被勾了魂一樣的伸出一隻手真摸上去了。
自孟飛揚靠近,哥斯拉竟然斜擺著頭一直很溫柔的看著他,一點也沒反抗的意思。
孟飛揚個膽子就越來越大。
手感不是一般的好,涼涼的,很滑溜,像最好的絲綢又像最上等的靈兵異甲。於是孟飛揚暫時撇開戒指,摸上了癮,摸著摸著,乾脆蹬著它的腿借力爬上它的身子打算騎騎看。
“哎喲,竟然受這麼重的傷了?”
一上背,孟飛揚就大吃一驚。
原本一樣長著銀白色鱗片的背上,左右最上一根肋骨處,有長短不一的小截肉塊已經發黑化了膿,散發出陣陣惡臭。
以孟飛揚的解剖經驗,一看就在心裡得出了大概結論:從這肉塊的切面來看,肉呈齒狀參差不齊,估計是被人用鋸齒一樣的利器給活生生割下來的。肉黑髮臭,但這傢伙還很有力氣,可見這傷造成時間不過一天左右。整個肉塊外皮也是銀白色,皮厚肉緊筋多,寬約一個半成人的手腕,長約四十厘米,由此推斷,應該是對很強健很大的翅膀。
孟飛揚看得心裡有些不舒服,敲了敲哥斯拉的背,問:“喂,你這麼大個還被人矬成這付德行了你?虧你生了這麼大塊頭,真他媽丟臉。”
一個有些悲傷淒涼的聲音幽幽的響起,赫然是這隻哥斯拉在說話。
“世上最強大的兇器是什麼?是慾望。人類的慾望比海洋還寬廣,人類的靈魂比世界還複雜。我只是這世界上的一個生命,並不能一生都順利的主宰自己的命運。”
雖然這哥斯拉的聲音像彈鋼琴一樣的清脆悠揚純淨,可聽在孟飛揚耳裡卻很不舒服。於是孟飛揚乾脆站起來用力給了它兩腳。
“他媽的,說話嘰嘰喳喳的不痛快果然是個老外。我現在給你把這死肉處理了,要不處理,我今天不宰你,過兩天你也會因為肌肉壞死得敗血去天上見老毛馬列了。奶奶的,今天老子就當回好人,你要有出息就給我忍著點。”
然後也不等哥斯拉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