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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統一度量衡的事情,他雖然提出,但因為並沒有具體的負責,所以功勞並沒有算在他身上。
所以在宮中聽說了某些毫無根據的流言時,荷華雖然驚訝,但其實並不意外。
這日扶蘇回來的時候,臉色十分陰沉,荷華心中便有些不妙的預感。結果扶蘇直接將她叫到書房,沉默許久之後才道,“今日蒙將軍告訴我,他在外面聽到了不少流言。”
“我也聽到了。”荷華心道一聲果然。不過既然扶蘇那邊都知道了,說明這謠言並非指在宮中傳播,而且恐怕已經傳得有板有眼的了,這樣一來,可就有些難辦。
謠言的內容是說扶蘇跟蒙恬蒙毅兩位大人的關係太過親近,恐有密事。
皇子跟朝臣的關係是非常敏感的,尤其是扶蘇的身份特殊,如果證實的流言,難免會給人“結黨營私”之感。別人也就罷了,始皇如果知道,恐怕不會樂意看到這樣的情況出現。
但這種事又不能解釋。比說扶蘇本來就跟蒙恬關係親近,難以辯解,就算是這些流言都是假的,他也不可能主動跑進皇宮裡,去告訴秦始皇,這些都是謠傳,讓秦始皇不要相信。如果真的這麼做,恐怕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細細想來,遇上這種事,除了安慰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之外,似乎也就只有不聞不問,坐等流言過去,或是止於智者。
但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智者?這些傳言如果不能夠澄清的話,將會成為一個巨大的隱患,將來只要出什麼事,就可以將之捅出來,離間始皇和扶蘇之間的關係。
“此事你可有什麼想法?”難得的,扶蘇主動問道。
蒙恬倒是說了,或許應該暫時疏遠一下,然而扶蘇拒絕了。如果真的那麼做,等於是承認了流言,並且自己還因為心虛而做出這樣的應對來,反而會將自己置於不利的位置。
何況,雖然是情勢所迫,但如果一發生這種事就去疏遠親近自己的人,難免會令人寒心。
尤其是蒙恬上輩子對自己的幫助不小,而且扶蘇非常明白他的為人,更不願意因為這件事情而連累於他。只是他上輩子是那樣的境遇,還真是從未想過如何面對這種情況。而荷華總是有些稀奇古怪的辦法,說不定反而有奇效。
荷華抿著唇,想了一會兒才道,“倒也不是沒辦法,掩蓋一個流言,最好的辦法自然是製造另一個更加勁爆的流言,到時候眾人都去關注新的流言,自然也沒人會在意原來的了。只是這個辦法,若是用得不好,恐怕也會留下禍端,還要從長計議。”
“製造另一個流言?”扶蘇眼睛一亮,“這個方法的確不錯。你的擔心也不無道理,所以選取什麼樣的流言,還要斟酌。”
荷華又道,“其實相較於流言,我覺得查出背後主使,更加重要。”
扶蘇聞言,沉默片刻才道,“會做這種事,自然因為有好處。如果我出了事,誰能得到好處?或者說,誰會希望我倒黴?”
他用的雖然是問句,但其實兩人心中都已經有了答案。畢竟扶蘇跟其他朝臣沒有什麼實質上的矛盾衝突,至少不值得他們用這種手段來對付自己。而會這麼做的人,恐怕也只有他的那些兄弟了。
自從重生以來,他一步一步,走上了跟上輩子完全不同的道路,跟兄弟們之間的距離也越拉越大,恐怕某些人開始坐不住了。
所以對方不但要哦毀掉他的名聲,始皇對他的信任,還要剪斷他的左右手。而流言是最好的辦法。
“公子覺得誰的嫌疑最大?”荷華問。
扶蘇的這些兄弟們,實際上荷華熟悉的只有胡亥一個。但胡亥雖然是個蛇精病,可現在只不過十歲,她覺得可能性並不大,幕後主使應該還是在其他成年的皇子之中。
扶蘇微微搖頭。說實話,其實他的這些兄弟們,都是在父皇的威壓之下長大的,大部分人都非常老實本分——當然也有可能只是他們的偽裝——扶蘇一時之間,竟也說不好到底誰更有可能去做這件事。
“很難說,我與諸位王弟關係並不十分親近,而且他們也素來安分,一時難以判定。”他道。
說完這句話之後,扶蘇沉默片刻,又道,“不管是誰做的,但既然他做了,定是有跡可循的。就算一時查不到,但他們總不可能只做這一次,動作多了,自然就明顯了。”
反正不管是誰,他這裡的應對之策,都是一樣的。所以反而不必去追根究底。
所以接下來要商量的,就是選擇什麼樣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