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不知道能否把持得住。
……
雖然扶蘇恨不得沉溺在溫柔鄉中,萬事不理。但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溫柔鄉沒有,見個面都要偷偷摸摸,不管做什麼都要努力剋制,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越了界。
反而是其他一些事情,讓他不得不每日忙碌。也幸好如此,才能將他心中焦灼的感覺壓下去,不至於覺得日子長得像是過不去。
這天扶蘇派人將張良請了過來,直接將手裡的文書遞給他,“你可以啟程回京了。”
張良接過來一看,不由又驚又喜。
原來那就是他的身份文牒,而現在,他已經是朝廷正式任命的東宮詹事丞了。
雖說這個官職其實不大,但重在它的意義。能任東宮屬官的,那都是太子的親信,或者是始皇為太子挑選的人才,目前雖然官職卑微,但地位卻很重。就是其他官員見了,衝著太子的臉面,也會多幾分客氣。
更不必說,哪一日扶蘇龍飛御天,他們這些潛邸舊人,就是新一代朝堂上的中流砥柱,最得扶蘇看重信任的人。
扶蘇之前雖然跟張良說過,太子詹事會全力配合他做的事情,但是張良自己又不是沒有做過官,自然知道里頭的彎彎繞繞。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就算拿著太子諭令,吳選也未必會幫著他,反而有可能給他使絆子。
但是現在他有了身份,那就不同了。詹事丞雖然是太子詹事的副手,但是實際上兩人品階不相上下。有了這個身份,張良自信能將手下的人都收服,要做事自然容易了許多。
“臣多謝殿下,必定完成任務,不負殿下囑託!”張良放下文書,鄭重的對扶蘇道。
“不必如此。你只需用心辦事,其他的事情,我自然會安排好。”扶蘇道。這會兒說這句話,就顯得有分量多了。
然後他又指了指地上放著的三個小袋子,“這裡頭裝著的是三種新作物,怎麼使用,我已經寫下來了。你回咸陽之後,便進宮進獻給陛下。我這裡還有手書一封,你也帶上,到時候替我呈給陛下。”
“是。”新作物雖然還在試驗期,根本沒來得及推廣,但是他們這些近臣是知道怎麼回事的。如果這些東西真的能夠成活,那麼大秦的糧食收入將會大大增加,再也不必擔心百姓吃不飽穿不暖,意義非凡。
不過在這之前,對張良來說,這些東西更大的用處,卻是讓他有了一個進宮的機會。
原本他是打算去了咸陽,先蟄伏一段時間,摸清楚城中各種關係,尤其是把趙高的底弄明白了,然後再有針對性的出手。但是現在,扶蘇這麼一來,就將他直接推到了風頭浪尖。但是好處也很明顯,他甚至可以藉此機會,直接跟趙高相處。
調查出來的東西,不管如何詳實,總免不了有些失真,而且難以把握,但是如果能接觸一下趙高其人,對張良來說,把握就更大了。
扶蘇果然如他所說的那樣,一切都安排好了,他只要專心辦事即可。
這是擺在眼前的進身之階,張良當然會牢牢地把握住!
雖然現在還是冬天,一路風雪,但是張良的動作卻絲毫不慢,帶著人快馬加鞭的趕回咸陽。
眼看元旦就要到了,新年第一天,向來都是十分重要的。如果能夠趕上,在這一天將扶蘇的東西獻上去,說不定還有奇效。
緊趕慢趕,總算是在臘月二十七日趕到了咸陽。這一路風霜雨雪,張良又是文士之身,到了咸陽交割了信物,入住東宮官邸之後,便病倒了。
這場病來勢洶洶,東宮的人差點兒忙得人仰馬翻,吳選就算原本還有一兩絲爭勝的心思,這會兒也都消弭了。
他是真正對扶蘇完全忠誠的人,見到張良為了替扶蘇辦事,這麼拼命,心中自然好感頓生,所以對張良也就上心了許多。
二十九日張良才昏昏沉沉的醒過來,然後身體稍好一些,就堅持去參加了元旦大朝會。
雖說有扶蘇的話在,他不管什麼時候求見始皇都是一樣的。但是在百官面前給扶蘇長臉,和私底下把事情告訴始皇,哪個選擇更好,根本毋庸置疑。
果然始皇聽說扶蘇派人送了東西來,便立刻將張良叫過去,問了幾句話。
在回答了始皇關於扶蘇在九原生活的各種問話之後,張良才道,“今次殿下派遣臣回宮,是為了向陛下進獻三種事物。”
他說著接過旁邊宮人一直捧著的托盤,掀開上面照著的白布。之朝臣們早就知道張良要獻禮,偏偏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所以非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