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就說給我吃吧,你偏不……”
揆敘攤攤雙手,大力的挖苦沉寂下來的富察:“見色忘友的傢伙,一心裡只記掛著人家,可惜某人不領情啊”
一碗水潑滅了煮飯的火,富察馬喇站起來一腳踢掉架在火上的鍋,看也不看揆敘一眼,轉身就走。
“哎,哎……”揆敘氣的直搓手:“你不吃有人吃行不,廢了那麼大心力做的,就這麼糟踏了真可惜啊”
說著話,揆敘搖頭腦袋去追富察去了。
天瑞進了帳子把頭髮披散下來斜斜的靠躺在一張毯子上面看書,腦子裡卻在不住的琢磨著行進的路線,還有要走幾天再到恭親王的營地。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書本從她指尖掉下,就見她容顏安詳,睡著之後有一種淡淡的清雅詳和的氣質,很能安定人心。
揆敘追上富察,遞過乾糧道:“你也彆氣了,那已經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不可能跟你牽扯不清的,公主是個有主意的人,哪裡肯每天吃你做的飯?你也得替公主想想不是,走,走,吃完飯睡覺去。”
富察剛才也是一時氣不過,這才把鍋踢倒的,現在一想也是這麼回事,那麼多士兵瞧著呢,他也得避嫌不是,也就不再生氣,只是心裡還是堵得慌,總有一種心願難償的煩悶感。
搖頭嘆了口氣,富察大力咬了一口乾糧就進了士兵們已經搭建好的營帳內。
一夜無話,第二天日上三杆的時候天瑞才起來,走出營帳就見富察和揆敘帶著將士們已經收拾好了,車馬都已經準備妥當,天瑞笑笑讓人把她的帳篷也收了起來,翻身上馬帶著人繼續前行。
就這麼慢吞吞走著,天瑞一路把聲勢弄的很大,走過哪裡都是一片的喧囂,有的時候還讓士兵們一起唱歌,有時候讓揆敘給大夥說笑話,惹的一片歡聲笑語。
慢慢的,大夥見公主並不是那種高不可攀的人,一些士兵無聊之下,也樂的跟她聊天,有膽子大的還學會跟她開玩笑的。
畢竟這些都是行伍出身的人,為人都是粗豪痛快的,沒有文人的酸腐氣,也沒有那麼多男女大防的觀念,又見天瑞行事說話絲毫沒有女子的扭捏樣,也樂的和她親近,本來這萬綠叢中一點紅,路上走的又慢,大家也沒個消遣,唯一的樂趣就是能和天瑞講上那麼兩句話。
這倒是讓天瑞又有一種回到現代學校的感覺,大家開開心心的玩耍嬉鬧,沒有什麼紛爭,只有一片天真無邪,倒是讓人懷念又感動。
唯一讓天瑞有些疑惑的是富察這幾日一直沉默寡言,別人和她開玩笑大聲說笑的時候,富察總是默默走開。
天瑞也不知道他受了什麼刺激,當然也沒有那個閒心思去詢問一番,只認為那是富察個人的事情,與她無干。
這日天瑞騎在馬上,和跟在她身邊的一個士兵說話,這個士兵是山東人,說話一嘴的山東口音。
“俺就是飯量大了,家裡又窮,實在吃不飽,這才參軍的。”那個山東士兵叫王三傻,一臉憨厚樣子,一看就是個樸實的莊稼人。
天瑞笑笑,她從小跟在康熙身邊,康熙是個很有才能又聰慧異常的人,他不但懂好幾個國家的話,而且更加難能可貴的是,康熙竟然學會了十八省的方言,而且都很流利。
天瑞從小跟著他,便也學會了各地方言,這會兒也拿著山東話和王三傻說笑:“那這裡能吃得上飽飯,可是若以後沒了戰爭,不打仗了,你回家還不是一樣捱餓嗎?”
“那敢情好”王三傻憨憨一笑:“公主別笑話俺,俺們都盼著不打仗呢,你說,誰有好好的太平日子不過,總想著打來打去沒個完啊,俺就想了,等哪天仗打完了,俺也回家買上兩畝地,俺有一膀子好力氣,就不信養活不了自已,到時候啊,俺也討個媳婦,最好像公主這話漂亮的……”
這種樸實憨厚的人是沒有什麼壞心眼的,王三傻說討個天瑞這麼漂亮的媳婦,其實也是人家的美好願望,天瑞也知道,倒也並沒有說什麼,只笑道:“那你可要好好把把關了,睜大眼睛仔細的挑著。”
旁邊的人聽了,也在一旁起鬨笑道:“三傻子,不然讓公主給你指個媳婦,保準是個好的。”
他們一番說笑,聽在富察耳朵裡刺耳極了,就覺得吧,天瑞寧可和那些最低層計程車兵說話,也不願意和他講上一句,那些傢伙只知道上陣砍殺,除此之外知道什麼呀,天瑞學識驚人,又高貴大方,和那些人有什麼可講的。
“好了,讓你們押運糧草,你們倒好,一個個盡知道說笑,都老實著點……”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