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林景玉彎腰行禮,可以看出這個男子很是佩服,忠誠於景玉。
“爺!”周精武一臉恭敬的站在下首,看著自家爺坐在凳子上的慵懶之姿。
“坐吧!我之前叫你找的大夫可找著了?”林景玉看著周精武笑著,一邊還享用著精緻的早餐。
“有負爺所託,無甚進展。”周精武微微低頭,有些羞愧。
“沒事,如果這樣快就被我們找到,那就要懷疑是否江湖郎中了,繼續找。”林景玉也是沒有報什麼希望,林如海的身體也不是這一兩年了,那裡就這樣快找到好的大夫,肯定林家也是在找的。
唉!林如海這個身體還真是一個心病啊,如果他能走出其夫人喪生的陰影中,那麼病也就不藥而癒了。可是林如海心中一直存有和夫人一同前去的念頭,怕是誰也勸不回來的,唯一能勸住他的林黛玉又身在京城,也沒見些個書信什麼的回來問候父親。
即使林黛玉寫了書信大概也是記好不記壞吧!這樣林如海就會很放心,覺得自家女兒在外祖母家過的很好,這樣他走了唯一的女兒也是有著落的,不至於變成孤女被人欺負。假如林如海知道自家的女兒過的不甚很好,會不會突然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欲呢?林景玉考慮著這個想法,覺得非常可行,可是這個對林如海說林黛玉過的不好的話,不能由自己來說,不然就突兀了,那到底應該由誰來說呢?什麼時候說才是最好的時機,這個也要把握好。
林景玉這邊想的很多,可惜他不知道他同時也是被人算計著的。
林府,林如海的書房。林如海一個人坐在書桌前,默默的看著一份資料,往前一看赫然就是林景玉的資料,這一年裡的所有所作所為,無一鉅細,事無大小皆在列有案。
這個少年真是不錯,有才幹又有學識,人也是精明剛練,人雖慵懶了些,但好歹不是什麼大毛病,又有善心,也不會胡亂散發,很是有張有弛。人也是頗有一番風骨,唯一不甚好的,就是身世不明,總有些不安定的因素,但是總體來講還是甚為滿意,這樣的人以後總是大有出息。
林如海一邊看著一邊還不住的點點頭,但是具體他在打著什麼主意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吧!也許還要加個林管家,這個和林如海一塊長大的男人,總是那麼瞭解林如海。
加之知道了林景玉一直在為他尋找名醫,想要治好他的病症,從來不曾間斷,林如海對他的映像就更加好了,心裡的分數不自覺的有家了幾分,這是個懂得感恩的,難得。但是身體是他的,他知道自己已經是到了盡頭了,找到大夫也是治不好的,因此他更是要為他的女兒好好考慮。
林景玉一身青色長袍,只在腰間墜有一和田玉佩,玉佩上墜著長長地青色流蘇穗子,很是清雅。現在已經快到腰際的墨色長髮鬆鬆的挽了半透的髮髻,發上簪著一根同樣和田玉的簪子,精緻英氣的眉目顯得溫柔,一雙黑可見底的烏瞳閃著溫潤的波光,挺直的鼻翼小心的起伏著,緊珉的薄唇沒甚顏色,很是冷淡,白皙得肌膚比女子還要白皙光滑,瑩白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拿著一本《禮記》觀看著,神情慵懶,舉止隨意,桌邊放著一杯菊花炮製的茶,散發著淼淼的熱氣,旁邊有一粉衣女子輕輕的打著扇,整個房間靜謐而安詳。
溫憲一進門就看見這樣的畫面,給了他不小的衝擊,這樣的人真是……令人牙癢癢,自己在外面幫他做事,他卻在家自己好好地享受著,真是太氣人了。
“林景玉,你要不要再悠閒一點!?”溫憲提高著音節,打破一室的靜謐,發表著自己憤怒。
“恩……我還奇怪是誰破壞氣氛呢,知道是你,我就不奇怪了。”林景玉看著門口的溫憲,那是一張溫和的臉,長的不是頂好,但是難得的不會讓人討厭,可惜怎麼偏偏是這樣一幅驚天動地的性格呢?真是交友不慎啊!
想當初,林景玉因為雅雀樓的掌櫃的來找說有人鬧事,林景玉很是好奇,想不到經過林如海威懾後竟然還有人敢鬧事,真是很好奇啊!於是很不幸的林景玉去了,再很不幸的認識了鬧事的溫憲大爺,再再很不幸的被溫憲這張溫和的臉欺騙了,再再再然後就很不幸的和他成了朋友,真是交友不慎。
“林景玉,你說說你對得起我嗎?我為你辦事不拿你工錢,我為你擺平麻煩,你竟然就是這樣回報我的,竟然在家享受。”溫憲就是這點很是不爽,他如果不幫林景玉這小子也是可以的,可是那樣他父親就會抓他念書了,如果說是在外面幫林景玉他父親就不會說什麼!你說這是什麼世道啊,怎麼會有父親對自己兒子不信任,反而更信任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