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緊呢,正想著讓惜兒在宮裡多住些日子,陪一陪哀家,張太醫,你說可好?”
張太醫額頭的汗往外滲,如果是換作旁人一定是千恩萬謝的,但張太醫院知道,這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張太醫不敢說好,只是一副慌恐的模樣回話道:“惜兒年幼不懂事,只怕會衝撞了太后。”
太后笑顏說:“哀家瞧著惜兒可是很懂事的,剛剛哀家和惜兒說了,一會朝君王請個旨,給惜兒賜個郡主的身份,這樣惜兒日後就是出入宮裡來瞧哀家也方便了。”
張太醫心裡更是慌恐了,無功不受祿,事出異常必有妖。
誰人不知,這惜兒是張太醫惟一的嫡女,張太醫四十多歲了,這惜兒現在才十二歲,他也算是晚來得子吧,所以這心裡是疼愛得緊,他們張家也一直把這個閨女重點培養,為的當然是將來可以結一門好的親事,嫁過去不至於為妾。
雖然說張太醫很希望自己的女兒以後的路能夠走得一帆風順,能夠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但太后明顯的是另有所圖,張太醫不是傻子,心裡也隱猜到太后想要他作何事,正因為猜到了心裡才會更慌恐。
太后這時又對一旁的葉月說:“月月,你先帶惜兒到外面玩玩去。”
“是。”葉月應聲,走到張惜的身邊說:“郡主,請。”明明還沒有冊封,葉月卻已經尊她為一聲郡主了,小小年紀的張惜聽言有些不安的應了聲,忐忑的跟著葉月離開了。
張惜被帶著離開後太后就再不掩飾自己的本意,她說:“張太醫,想必你也已經猜想到哀家叫你來此的目的。”為這事他們之間已經談過一次,當時張太醫也答應了,但現在西洛忽然插手了那孩子的事情,太后就坐不住了。
張太醫自然猜到了,可他還是裝著不明白的說:“微臣不明白,請太后明示。”
太后聽言眼神一戾,冷冷的道:“有些話說得太明白了就沒有意思了,張太醫,惜兒就在哀家這裡住下來,等過了這事哀家會朝君王請個旨冊封惜兒為郡主。”有著郡主的光環,相信以後她的路會更好走,到時想要匹配什麼樣的男子不行,就是配與當朝丞相那也是可以的。
太后的話其實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張惜是他的弱點,太后也是明白的告訴他,如果他敢不從,惜兒在她的手裡,她是一國的太后,想要處理一個女孩子還會拿不出手段來。
張太醫額頭冒汗,臉色有些慘白,道:“王后寸步不離的守在南君王那裡,老臣怕……”
“不管你用什麼手段都好,哀家不管過程,只要結果。”太后如實的道。
張太醫並沒有忘記君王是如何處理那個想要殺害南君王的葉月的,雖然這事並沒有張揚,但張太醫一直在賞心齋想辦法控制那孩子的病情,小桃死了這事他自然是耳聞過的,與太后有過這樣交集的他當然明白葉月為何會死。
太后不死心又要他來做這等事情,張太醫的心裡也是極苦的,但又沒有辦法。
回到賞心齋後張太醫的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如果這事成還好,如果不成……
想到那小桃的下場心裡又打了一個冷顫,沒有人願意死的。
偷眼瞧了一眼那屋裡,裡面已經沒有了孩子的哭聲,這些日子那孩子一直哭鬧,弄得他們這些人也不得安寧的。
西洛忽然就由裡面走了出來,連著照顧這孩子三日,他的熱基本上已經退卻下來,身上的紅色丘疹也漸漸下去,這明顯是好的跡像。
現在這個孩子睡著了,她便又出來透個氣。
這些日子雖然說她是晝夜照顧著這個孩子,但旁人也沒有敢閤眼過,特別是作為他的親生母親沈冰,常常是瞪大眼眸望著她。
想起前幾日小桃要殺這孩子的事情沈冰就心有餘悸,她很怕西洛也會趁機要了這孩子的命,到時就說是因天花而死,君王疼她,又豈會對她怎麼樣,所以沈冰和容嬤嬤邱香都不敢睡覺,更不敢離開這孩子半步,只是一眼不眨的瞧著她們,惟恐有個什麼閃失。
西洛也懶得理會她們,她們心裡怎麼想的她是再清楚不過,如今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南宮離,而不是為了她沈冰,更不是為了這個孩子。
想當初南宮離毫不猶豫的出手殺了小桃時她就明白,南宮離對這孩子傾注了感情,他不會讓人傷害她的,如果她想要傷害這個孩子,只怕南宮離的心會很痛,她當然不願意因為一個孩子而使她們之間產生任何隔亥,來日方長,她相信,她就是什麼也不做,也會有人容不下她,為代她來做這一切,比如: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