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緊緊的握著為她做香囊的那雙手。
記得昨天她還特地說過,那個香囊她很喜歡。
昨天,她就只說了那個香囊,而自己送她的胭脂她卻說和衣服不搭配。
啪的一聲,手中的藥瓶已經掉到了地上。
他卻好似沒有任何知覺,呆呆的站在那裡。
心裡卻已經千迴百轉,鈍鈍的痛從心臟最深處傳來。原以為她是特別的女子,原以為她現在只是年幼而不知情事,甚至還幻想她有一天會對自己情竇初開。只是,眼前的一切,似都是在嘲笑自己自作多情。
其實她只是抓住了他的手,她只是喜歡那個蝶形香囊,也許她只是對這個小廝另眼相看而已。回過頭來想想,本就該是如此,她是個女子,有幾個通房的小廝正常的很,即使三舅舅那樣的脾氣都許了這兩個小廝進院子裡來,一切只是自己想得太美好,事實本就如此。
“楚少爺?”玉蘭被驚醒,迷迷糊糊的抬起頭,正對上任巒楚灰黑的臉。
感覺到握住自己的手,玉蘭回過神來,趕緊試圖掙脫任清的手。
任清沒有醒,只是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嘴裡哼哼唧唧的兩聲,手卻握得更緊了。
被任清這麼一折騰,玉蘭臉都快紅到脖子根了,然而心裡卻止不住的歡喜,揚起臉,嘴角微微上翹的看著呆立在一旁的任巒楚。
“好好伺候好小姐吧。”任巒楚很有風度的說完,一轉身出了門。
“大家中午好!”任清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了起來,對著空曠的臥室心情舒暢的喊到。抬起胳膊聞了聞自個身上的味,一皺眉,隨手將頭髮挽在腦後,穿了雙木拖便要出門。
“小姐醒了?”守在外間的木蘭立馬迎了上來。
“嗯,趕快給我弄點吃的,我要去游泳,順便洗澡,現在一身的酒味和汗味,我要受不了了。”任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似個催命的一樣。
在水裡暢快的遊了快一個小時,任清才覺得那骨頭肌肉的緩過了勁,湖水清甜的香味漫上了面板,洗去了昨日的汗漬塵埃。
一個翻身,餘光掃到岸上的一抹身影,腳踩了兩下水,頭從水裡冒了出來。
“玉蘭,你怎麼來了?木蘭不是說你在休息嗎?”任清邊說著邊用手抹開了臉上的水。
“木蘭說小姐過來的時候沒有帶袍子,讓我給你送過來。”清秀的小廝站在岸上對著湖裡的人大聲喊著。
任清笑了笑,復又將頭埋入水裡,往岸邊游去。
上了岸,接過玉蘭遞過來的棉袍隨手裹在身上,順勢坐在了旁邊那塊大石上。
“聽木蘭說你昨晚照顧了我一晚上?”
“這是我們做下人應該做的。”玉蘭的話裡有幾分侷促,在這深山幽谷中,只有他跟她兩人,心裡卻又有些止不住的快活,不捨的望著她那悠閒的背影,“只是請小姐不要怪罪玉蘭私自留在小姐臥房裡。”
“哈?怎麼會怪你了,應該是我說謝謝才對的。”任清邊說著邊順著石頭躺了上去,透過密林望向藍天和那灑下的點點陽光。
“出來吧,還猶抱大樹半遮面呢,也不怕那樹上的蟲掉你身上。”就在玉蘭以為任清都快睡著的時候,任清突然對著一旁的樹林喊了起來。
“楚少爺!”看著從樹林裡走出來的人影,玉蘭心裡莫名的一驚,失聲喊了出來。
“唉,我說啊,你現在怎麼這麼個德行了,來都來了,還躲躲藏藏的,你難道還比我更見不得人?”任清在大石上滾了半圈,抬起頭望向任巒楚。
“你怎麼見不得人了?”任清的話讓任巒楚心頭一痛,忙辯解到,然而他卻完全忘了眼前這人對自己的身份一點顧慮都沒有。
“這大中午的你不睡午覺跑這來幹嘛,難道你想通了想跟我學游泳?”任清根本不搭理他,直接扯開了別的話題。
“誰說要跟你學游泳了?”任巒楚有些慌亂,“我只是隨便走走而已,哪知道你也在這裡。”
“哦,傷心啦,傷心啦,任清傷心啦,任清被忽視啦……”任清看著任巒楚的窘樣,突然心情大好,開始滿地打滾耍混起來。
“玉蘭,你先回去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任巒楚心裡本就不怎麼痛快,所以懶得搭理任清的渾話。轉頭看著立在一旁的人很不順眼,早上那一幕還在腦子裡徘徊,心裡更生出幾分厭惡。
玉蘭看著任巒楚的臉色也大概能猜出這位少爺的心思,雖然心裡很不情願,但是也不敢忤逆主子,只能福了福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