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喪失了這個資格。
景吾隱隱將他和景頤隔開的動作,還有一直寸步不離的鳳鏡夜眼中的審視和防備,生生阻住他邁向景頤的腳步。
跡部謙曜僵立在那裡,看著景頤一一回答景吾的問題,大方得體,進退有度。那雙和她母親一模一樣的銀灰色眼睛裡,滿是自信和驕傲。畢竟是個十歲的孩子,一舉一動雖然可以看出精心教養的痕跡,但是那種不自覺中流露出的孺慕和親近,想要撒嬌卻又不敢的嬌憨神態,終究是藏不住的。
還是個孩子,跡部謙曜鬆了口氣,也許他還有機會,不是嗎?
書房裡。
“謙曜,十年前你把景頤交給我,現在你回來了,我把她送回來。當時她還是個小嬰兒,現在已經是一個小姑娘了。估計她已經不認識你了,不過沒關係,父女天性嘛,以後日子還長,你們會慢慢親近的。”鳳敬雄坐在跡部謙曜的對面,景頤和跡部景吾還有鳳鏡夜被他們支開,現在在花園裡聊天,書房裡只有兩個十年未見的老友在這裡安靜的談話。
“謝謝你,敬雄。你把她教得很好,真的很好。”
“不是我,是鏡夜那孩子,從景頤進我們家門那一天起,景頤的吃穿住行,學習娛樂,都是鏡夜一手操持的。說來慚愧,我還真是沒怎麼用心思。”
“鏡夜嗎?”跡部謙曜坐在書房寬大的紅木書桌後,十指交叉,陷入沉思。他還記得幾年前的一天晚上,一通電話突然將他從睡夢中叫醒。電話裡,少年清冷的聲音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冷靜自持,深沉堅忍,當年剛滿九歲的鳳鏡夜驚人的天資讓他驚歎。
和景吾截然不同的風格,卻毫不遜於他的才華能力。
他和景吾同是新一代的佼佼者,也會是最勢均力敵的兩個人。
“謙曜,”一直冷眼打量著他的鳳敬雄開口打斷他的思緒,“鏡夜很在乎景頤,那種執念絕對超乎你的想象。雖然有些唐突,但是我在想,你是否願意等景頤再長大一點,讓他們訂婚?”
“什麼?”跡部謙曜愣住,隨即苦笑,“你覺得,我這個拋棄了她的父親,還有資格決定她的未來嗎?而且,如果我真的僅憑個人意見就輕易許諾景頤的未來,我簡直不敢想象,景吾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鳳敬雄沉默,半晌開口:“幸村雅子這些年一直很關心景頤,他的兒子,幸村家的獨子幸村精市,也經常來家裡找景頤。”
他向後靠去,隨意地靠坐在舒適的扶手椅上,眼鏡的反光讓人看不清楚神情:“和當年真像,不是嗎?17年前,季川幸子驚豔上流社會,被無數豪門精英競相追逐,為了她不顧生死的也大有人在。一顰一笑,皆是絕色。想來她的女兒,也絕不會遜色到哪裡去。”
“幸子……”跡部謙曜似乎也看到了當年,季川家的大小姐初現社交界,銀灰色的頭髮和雙眸如月皎皎,輕易就亂了眾人的心。那雙眼睛裡的狡黠和桀驁,那般耀眼,任時光荏苒,也未曾在他記憶中褪色,清晰如昨。
“幸子……”叱吒風雲的跡部家主眼中悲喜參半,臉上露出似笑似泣的古怪表情。
陌生
“景頤,在鳳家這麼多年過得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跡部景吾像是要把這十年缺失的時光都補回來一樣,一個接一個地問著問題。
景頤沒有半點不耐,甚至是心中欣喜於他的關心,回答道:“我過得很好,鏡夜哥哥一直都很照顧我。而且,5年前我們就搬出來了,現在在另外一棟別墅裡單獨住。”
“5年前?”那不就是他們見面的那一年?“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搬出來?”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我記不大清楚了。”景頤皺著眉一臉苦惱,什麼事呢?好像很重要的,怎麼想不起來了呢?
“景頤,”正在苦惱中的景頤被一隻搭在肩上的手打斷了思路,抬頭,是鳳鏡夜溫柔微笑的臉,“我和你哥哥有些話要說,你先去花園裡自己轉轉好不好?我看到那邊有開得很好的黑皇后和鶴望蘭。”
“真的?”景頤輕易就被鳳鏡夜轉移了注意力,又看了看一旁的哥哥。跡部景吾笑著對她點點頭:“去吧,一會兒我們叫你。”
景頤點點頭,乖巧地離開了。
“她喜歡黑皇后和鶴望蘭?”跡部景吾看著景頤遠去的身影,問身邊的鳳鏡夜。
“她喜歡鶴望蘭。很好的花,不是嗎?”
“那黑皇后呢?”
“她說,那是最像我的花。”鳳鏡夜微笑,眼前彷彿再次看到小小的景頤為他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