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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還沒拜成,年師傅就讓楊六郎幹這麼多活,這也太過分了吧!莫非這是古人拜師的慣例?

這魚兒能想到年師傅是故意把楊六郎當長工來使喚,楊六郎又豈會想不到?但他聽了年師傅的詢問後,不說“願意”也不說不“願意”,而是二話不說的挑起兩個空水桶出了門,想來是想到村裡的小溪替年師傅擔水,同時以行動做了回答。

楊六郎把年師傅家的兩口水缸都挑滿後,便拿起掃帚開始灑掃、洗衣,不一會兒就手腳利索的把年師傅說的那些雜活都幹完了,楊六郎甚至還替年師傅做了一餐簡單的晚飯,那餐普普通通、四菜一湯的晚飯卻讓年師傅紅了眼眶……

“七年了,打從我的父母妻兒去世後,已經整整七年沒人為我做過飯了!”

簡簡單單的一餐飯和短短的一句話,瞬時讓魚兒等人深刻的體會到了年師傅藏在冷漠面具下的孤寂。也許年師傅以前並不會像現在這般、時時刻刻都戴著冷漠面具,也許他以前的日子也過得和楊家一樣歡樂,只是上天帶走了他最親最愛的人,奪走了他所有的歡樂……

也許正是因為曾經痛失父母、妻兒以及種種歡樂,所以年師傅才會逼自己戴上冷漠的面具,因為他怕與人深入交往得到種種歡樂和關懷後,最終還是要面對生離死別、還是要失去……

魚兒有些能體會年師傅的苦衷了,他定是以冷漠的面具來把人拒在千里之外,定是逼自己不同人交心、不同人親熱,以這樣的方式來讓自己不必再此承受喪失歡樂與親朋好友的痛苦。

年師傅的這些苦衷讓魚兒的心頓時變得有些酸澀,更的對年師傅多了一分心疼和同情,於是她主動從楊大柱的腿上滑了下來,邁著小小的步伐撲到年師傅的懷裡,一臉認真的說道:“年師傅,魚兒真心實意的想讓您把六哥收為徒弟,這樣六哥就可以天天燒飯給年師傅您吃了,魚兒也能天天跟著六哥過來陪年師傅玩……”

小魚兒這番稚嫩卻又說得十分認真的話語、著著實實的感動了年師傅,讓他的眼眶又紅了一些,只見年師傅邊悄悄的別過臉拭去眼角的淚花,邊一言不語的緊緊把魚兒抱著懷裡,湧滿他那乾涸心田的感動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

片刻之後,年師傅的情緒終於慢慢的平復下來,只見他目光炯炯的看向楊六郎,問道:“六小子,我一再的刁難你、還刻意尋了那些雜活讓你做,你為何一點怨言都沒有?”

“因為年師傅您曾經幫我阿爹挑了一路的擔子,就衝著這一點,小侄就該替阿爹來給師傅您幹一些活,以報當日年師傅幫我阿爹挑擔之恩。若是沒有年師傅您的主動相幫,我阿爹的腳傷一定無法幾日後就痊癒了。”

原來楊六郎之所以無怨無悔的接受年師傅的刁難,更是二話不說的替年師傅把家裡的雜活都幹完,乃是因為他一直都沒忘記初來年師傅家時、楊大柱在路上說的那些話,正是那些話讓孝順的楊六郎一心一意想要替父親報恩。

更何況楊六郎也明白年師傅並不是真的刻意刁難他,也相信年師傅讓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其用意,所以楊六郎才會無怨無悔的把那些活計都幹完。

第三十一章 終得拜師

而到了年師傅這把年紀、身邊又沒有一兒半女的人,最欣賞的就是像楊六郎這樣的孝子,楊六郎的話讓他很感動、同時也讓他十分嫉妒楊大柱,嫉妒他能有一雙如此乖巧懂事的兒女。

年師傅那略顯苦澀的嫉妒被魚兒敏銳的覺察到了,於是小魚兒故意一臉天真的說道:“年師傅您若是收了我六哥當徒弟,他一定會像孝敬我阿爹一般孝敬您這個師傅,只要年師傅當了我六哥的師傅,魚兒也會一起孝順您!”

魚兒的話正巧說中了年師傅的心思,於是他便順著魚兒的話問道:“六小子,你可願意像你阿妹說的那般,把我也當成你的親生父親般來孝順?”

楊六郎多少讀過幾年書、也從書上明白了一些做人的道理,所以年師傅一問、他便認認真真的答道:“古人常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一點小侄甚為贊同,若是小侄有幸跟著年師傅學藝,自會把年師傅當成父親一般來孝順。”

“好!我年孝全想收的便是像你這樣的徒弟!”

年師傅先是一臉激動的拍著桌上讚了聲,隨即才轉而從楊大柱說道:“楊老弟,不瞞你說,我其實一直想收一個能認我當爹的徒弟,這樣的徒弟自然是得找那種無父無母的要好,他無父無母也才能把我當成親爹一樣來孝順不是?有了這亦徒亦子的晚輩,待我百年歸去後才能有個人替我披麻戴孝、給我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