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舊址的一半,以磚石砌牆分開,歸二房居住,另開府門,另闢出路,也可問過威遠候,借用其巷道出入。
皇上這一插手,讓徐俊英很是無奈尷尬,一家子人多年同住一府,怎麼說也是親骨肉,何必做得避麼絕,照他的想法就是一分為二就行了,皇上卻偏要把二房歸置壓縮回一個角落去,到時幾個院子都得搬走,一通忙亂,就該怨氣沖天了。
皇上笑著說;一家不能容二主,早在老威遠候那輩子就該分!兄弟眾多,不分則亂,避是沒有辦法的事。候府是你的·舊徐府也該有大房一份,你不要還有庶弟,那是他們應分得的祖業,早知你摞不下面子,不肯做得決絕,左右我閒了一會,替你來做這個惡人,權當消遣。這宅屋之地,自有其風水精氣蘊涵其間,隨紀清去到候府的人中有欽天監監正,他正是去探看候府宅地的,哪裡該劃出去,哪裡不該劃,自有圈點,你是朝廷重臣,你的運數關乎國家社稷,分宅此等大事可不容小覷!
梅梅想著皇后的話;大族分家,一般順應大局,自然為之,猶如瓜熟蒂落,沒有半點勉強,人人心無怨懟。此次徐府分家,看老太太那樣,卻是心不甘情不願,長輩不喜,兄弟隔心,日後只怕就有些難相見,族裡多有議論。
威遠候畢竟是個純孝之人,為你此次受了委屈而狠下心來,所受的親情煎熬定是不輕,你該知足了!世間沒有十全十美的事,俊英縱使虧待了你,讓你吃了苦頭,那也是為國為家,並不是為了一己私利,他錯處,你絕沒有理由怨他,直至不肯回候府與他同皇上體恤我,不讓我知道你們的事,我這也是剛剛才聽說。想起來我們女子確實不易,但人生在世,註定要有父母兄弟兒女諸多親人,牽扯出許多世故人情,我們不做那隻求吃飽穿暖的無知蠢婦,便要顧及方方面面,不能光圖自己快意舒心,許多道理你都懂,不用我再來說,一個女子好不好,不在於她品貌性情氣質有多出眾,只看她如何為人處事待物,便能分出其賢良與否,我覺得你是個賢良的好女子,只在性情上有些執拗,放不開就容易犯錯兒,當然這些錯兒可輕可重,若能有人容得下你·便不是錯了。
你遇到徐俊英,可算是幸運的,因為他能容你,肯為你改變,我不知道你還想要什麼?世間能有多少男人像他那樣疼護妻子?就算是······就算是皇上,如果我像你衝撞徐老夫人那般衝撞太后,他定不會輕易放我過去!男人們都這樣,私底下可以疼你愛你,大節上絕不肯退步,俊英為了你·他已經出格了!你從今而後,再不能放縱私心,須得顧及他臉面,稟持女子訓戒,否則就是無德,不知好歹,再惹出什麼事來,誰也救不了你!
皇后,名為找她促膝談心,實則敲打了她一下·梅梅心裡鬱悶;變壞女人了#吧?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徐俊英,他來真的,說分就真把家給分了,只為想讓她有一個相對單純些的環境,自己當家做主,還有一個難以啟齒的理由不受長輩管制。
想起兩人訂立的那個約定,純粹是負氣所言,意指他強迫人為妻,她就可以抗拒不侍奉他家長輩,他居然也應下,慢慢想來,他如此淡定從容,其實並非完全順從顧忌她,而是吃定了她跑不脫!只要進了他徐府的門,還能堅持得住嗎?到時該幹啥幹啥去,什麼約定文書,當它不存在了! 梅梅正沉默著,恆兒吃完了碗裡的飯,拍打著椅子喊;“米米,米米!” 梅梅含笑輕掐他鼓鼓的腮幫;“是米飯!恆兒吃這麼多夠了,一會又再吃,好不好?來,點點頭!” 恆兒重重地點了點頭,馬上又搖頭,執拗地呲著幾顆小白牙衝她喊;“米米!米米!” 徐俊英往他碗裡添了半個雞蛋大一團米飯;“喏,這裡!” 恆兒低頭,又揮著銀勺子對付米飯,幾口吃完,敲著碗自娛自樂,不再鬧了。
梅梅待要喊翠憐她們進束收拾碗筷,徐俊英擺手攔住;“我剛才說的話,你沒回答—我們回候府吧,太太想念恆兒,你該和小娟見見面,六弟中了功名,你還沒當面賀他呢!” 他是為她做了很多,有避個要求不為過·可不知道為什麼,梅梅就是轉不過彎來,總有被迫的感覺,不願意再回到那個地方! 她懇求徐俊英;“你帶著恆兒丟看太太吧,太太想見的也只是他,我現在還不想去!” “梅梅!”
徐俊英看著她,眼中有些許不滿;“已經分府,家裡不能無人作主,太太病在床上,由二位姨太太理家,她不滿意,每日哭鬧······我們扔了病母在家不看護,實為大不孝,出來住這許久,該回去了!”
梅梅意氣上來,抬眼與他對視;“候爺!別忘了有百日之約,我們只是試過,你不能強求於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