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賜婚的同時,恩准徐俊英休掉原配,要是那樣就太好了,老太太儘管發難,她接招就是,共同創造條件,製造理由,休妻就休妻,只要能離開,不介意以什麼樣的方式。 徐老太太滿面怒容,喘著氣正要喝斥,見媚娘漫不經心地拿著玉碗左看右看,目光閃了閃,忍住沒出聲。 徐小敏有些慌亂地站起身,雙手捕捉小雞似地捧走那隻玉碗,放回桌上,莊玉蘭眼裡顯出失望之色,徐小敏鬆口氣對媚娘說道: “這可是太后娘娘賜給老祖宗的,統共才八隻,老祖宗平日總不捨得拿出來用,不小心跌碎,罪過可大了” 媚娘微笑:“比忤逆不孝如何?跌碎一隻碗怕什麼,大不了一起罰得了” 老太太冷哼一聲:“只怕你承受不起” 媚娘正視老太太:“刑不上大夫,我是誥命,打罵之類的懲處我當真受不起,你也不能那樣做,但有一樣我受得——你心裡想做什麼,便做吧,你放心,我是肯的,沒有半點委屈” 說完她站起來,對兩個呆呆看著她的小姑子微笑一下,轉過身目不斜視地走出去。 翠喜站在門邊朝她使眼色,她居然沒看見,無人打起門簾,她伸手拔開一條縫,閃身鑽出來,自覺身姿靈活輕巧,帶著點衝勁,再也沒想到門口正正站著一個人,不躲不閃,任由她撞進懷裡,順勢張開雙臂將她緊緊摟住 忽然陷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完全弄不清狀況,就被人控制了,媚娘大驚失色,本能地掙扎自救,但無濟於事,那人太有力,身手靈敏,像有好幾隻手,她怎麼動也掙不開,就那樣緊貼著他,他低下頭,用臉側摩挲她的鬢髮,她聽到他的呼吸聲,聞到一股熟悉的清新氣息,不由得咬緊牙關,手臂被他控制住,手指還可以動,想狠狠掐他一把出氣,誰知他腰側的肌肉也是硬梆梆的,抓握不住,媚娘急得要開口喊名字罵人,徐俊英在她耳邊說: “莫吵我不進去了,帶你走就是”
第一六四章 水亭
臨近秋華院一處三面環水的亭子裡,徐俊英和媚娘隔著一張石桌互相瞪視,媚娘說:“先前看你還像個正人君子,誰知竟是如此不堪你堵著個門做什麼?看見有人出來了,也不讓一讓,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實際就跟專調戲女人的登徒子沒什麼區別” 徐俊英唇角輕揚:“旁邊那麼多個婆子僕婦看著呢,你從裡邊猛地跳出來,我若不抱著你,你就撞跌地上去了我豈能讓自己的夫人跌倒?也沒人會說我是登徒子” 媚娘摸摸臉頰,還在微微發燙,這人越來越惹人討厭了:“你心裡明白,沒有誰是你的夫人若是那道門裡跳出來個僕婦婆子,也會撞上你,你一樣要抱個滿懷……” “胡說” 徐俊英趕緊打斷她:“我是那樣沒眼色的人嗎?”。 媚娘不理他,自顧走到石凳邊坐下,譏誚道:“就該出來個絕色的丫頭,或是莊表妹,那才算美滿” 徐俊英蹬蹬兩步繞過來,朝她伸出手,媚娘這回反應快了,站起一旋身子,躲得遠遠的,徐俊英卻解開腰間玉帶,將外袍脫下來墊在石凳,用手拍了拍說道: “這種天氣,石上仍是冰冷,女子應知顧惜身體,墊上墊子才能坐” 媚娘眨了眨眼:“你懂這個?誰教你的?” 徐俊英看著她平靜地說:“我或許不懂很多,我會學,也願意去學。我知道你方才與老太太所言,是負氣所為,但聽在耳裡,確實很傷人……過去那樣對媚娘,是我的錯,我太急躁了,若能知她心思,預知後來之事,我絕不會娶她” 他退回到石桌對面,對媚娘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坐一會吧,我今天要和你好好談談” 媚娘走到石凳旁邊,說聲謝謝,不客氣地坐在他的袍子上。 也正想找個機會跟他好好談談呢,難得他福至心靈,自己提出了。
媚娘說:“事實上我剛才也不是信口胡謅,林如楠你認識吧?不少字秦媚孃的閨友,她就提到過,媚娘出嫁前很害怕,她似乎早已預知在你家中會遭遇不測,人家那可是真正書香門第的女子,飽讀詩書,冰雪聰明,不稀罕候門富貴,她要的是志同道合的知音有句話你應該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她是秀才,你就是個不解風情、強搶民女的兵搶回來了還不知疼惜體恤,將人家隨意一放,就跑去殺敵立功,如今你功成名就回來,耀武揚威地活著,她在哪裡?她的魂兒都不知飄散到哪裡去了你不覺得這都是拜你所賜嗎?至於恆兒,你根本沒有理由責怨她” 媚娘揭開徐俊英心底的暗傷絲毫不留情面,不但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身上,還是像剛才在錦華堂那樣,貶得他一文不值,徐俊英一張臉頓時變得晦澀灰暗,喉結上下滑動幾下,有些困難地說道: “我知道錯了,害了她,我也不好過我以後會孝敬奉養岳母,恆兒自然是我的嫡親長子,該給他的都會有……能不能將此事放下?” 媚娘點了點頭,又搖搖頭:“孝敬奉養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