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親自煮藥湯!”
“孃親您不知道,煎煮這藥湯好有講究,還得他親自來做孃親日後莫要再叫道長,叫夏先生吧!”
“嗯?哦,好好!為娘知道了!”
媚娘攀住秦夫人的手臂,母女倆相扶相攜,撇下徐俊英,笑吟吟地朝靈虛子走去。徐俊英心裡微涼,不聲不響跟在她們後頭,也去看靈虛子煮藥。
靈虛子俯身與茜夫人見禮,秦夫人滿懷感激地說道:“上次救了伯卿兒,治好我多年頑疾,今天又勞動二位恩人看顧兒媳,如此三番兩次的勞煩,雖說大恩不言謝,可這次二位定得受老身一禮,等得伯卿回來,再教他好好敬謝二位恩人!”
秦夫人說著就蹲下身去行大禮,靈虛子要顧著滾沸的湯藥,只守在火爐邊走不得開,急得連連擺手,媚娘忙拉住秦夫人,徐俊英也上前扶住秦夫人,微笑道:“岳母不必如此,張、夏二位公子與我多年故友,岳母只將他二人看作晚輩子侄即可,他們怎敢受長輩之禮?”
靈虛子點頭道:“俊英說的對,太太不必對我們客氣,當日便是受了俊英夫妻所託,過府來為泰大爺診治,舉手之勞,何用掛懷?”
媚娘對靈虛子說:“你卻客氣了,叫伯母吧,不然我孃親還會給你行禮!”
靈虛子靦腆地笑著,對秦夫人重新施禮,叫了一聲:“泰伯母!”
秦夫人笑得眼睛都彎了,忙不迭應道:“哎!好侄兒!”
張靖雲走出上房,兩下里一看,便朝他們這邊走來,先對著秦夫人俯身行了一禮,微笑著說道:“恭喜太大………”
媚娘打斷他:“改口罷,我們是朋友,你該稱伯母!”
張靖雲性情一慣雲淡風輕,並不在意麵無表情的徐俊英,聽了媚孃的話,含笑改口,接著說下去:
“恭喜伯母!上次小侄為少奶奶診脈之時雖感覺異樣,但未敢確定,因而不好說出來,此次再診,又聽取了二位太醫對所診脈像的述說,可以肯定少奶奶腹中懷有兩個胎兒!”
廊下站著不司輩份的泰氏族中媳婦她姓們,都禁不住小聲歡呼起來,秦夫人身子晃了一下,險些腿軟跌倒,被徐俊英和媚娘扶著,她喜極而泣,只哽咽著嘆出一句:“祖上有德啊!”
媚娘問張靖雲:“嫂子如今情況如何?”
“很好。”張靖雲往東邊看了看,說道:“比那一位好多了,早期弱些,服用過靈虛子開的那幾副藥,體質大有改觀,胎兒也好。”
他看向靈虛子:“剛才問過穩婆,照她那樣說,可以用藥了!”
靈虛子正將藥湯倒入白瓷碗,對媚娘說:“還是你去,親自喂她喝完,之後陪她一會,她身體好,只喝這碗就夠了!”
秦夫人伸手從將藥碗接了過去,笑著說道:“還是我去吧,媚娘不懂什麼,我做孃的,原該陪著媳婦!”
媚娘心知秦夫人老迷信,不肯讓自己走近馮氏床前,又不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跟她說自己陪皇后生產過,不怕什麼煞氣,她很想進去看看馮氏,和她說幾句話,但秦夫人將藥碗子抓得緊緊的,吩咐身邊跟著的族侄媳婦,讓她們引著姑爺和姑娘,還有兩位先生去隔壁院子上房坐著,奉上好茶好點心侍候著,一會有了信兒,再讓人去報。
秦夫人說完,往前走了兩步,回頭見這些人不動,便用稍帶了厲色的目光看著媚娘:“我兒聽為孃的話罷!”
媚娘垂下眼眸,嘟了嘟嘴巴:這位孃親看著慈眉善眼,強硬起來倒是有幾分像她前世的媽媽,不肯讓步的時候她怎麼鬧也鬧不過當孃的。
兩位族嫂看著媚娘那樣,禁不住笑了起來,年歲稍長些那位朝徐俊英福了福身,徐俊英微微俯身還了禮,她便拉起媚孃的手,說道:“姑爺、姑奶奶,二位公子,請隨我來吧,隔壁院子只一牆之隔,有什麼訊息,跑一小會就傳到了的!”
又笑著對媚娘說:“姑奶奶也莫要介意,女人生孩子,本就煞氣重,更何況八弟媳是雙胎,要緊著呢!嬸嬸怎不懂姑奶奶心疼嫂嫂,可也不在這一時,等生出來了,再去看她,也不遲嘛。你該休諒嬸嬸,嬸嬸疼姑奶奶的心,可不比對八叔叔少,她這是怕姑奶奶萬一不對付,又被衝著,姑奶奶身子本就弱,可禁不起再病了!”
媚娘只好跟著族嫂走出馮氏的院子,一路不耐煩地聽她嘮叨,又回頭去看徐俊英和張靖雲、靈虛子,那三人跟在後面,誰也不說話,看見她回過頭來,只有靈虛子衝她笑了一笑。
泰夫人住的院子上房裡,恆兒剛吃飽,和夏蓮、翠思在榻上玩遊戲,笑聲清脆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