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就見不得她這樣燦然一笑,站起身拿過她的酒杯:“行了!喝兩杯就好,省得一會醉了,看帳本都眼花!”
媚娘求之不得,裝作不好意思:“還有威遠候呢……”
齊王朝徐俊英舉杯:“我與威遠候喝一杯,算是替你敬他!”
徐俊英喝掉杯中酒,又自己斟滿,舉杯對媚娘說道:“我與岑姑娘見過面,不止一次!該一起喝一杯才對!”
媚娘始終不與他對視,目光一觸及他的臉,便快速移開,齊王說:“威遠候常來此店吃飯喝酒,應是見過的,既然知道她身份,是個不善喝酒的,何必強人所難?我與威遠候喝,來來!喝幾杯?連喝三杯可好?”
徐俊英看著媚娘,目光銳利:“稍後再與六殿下喝,這一杯只與岑姑娘喝!”
媚娘心裡大嘆:玩完了!徐俊英可能認出來了,這回死定了!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俗語真不是亂編的!再怎麼算計也算不到的啊,竟然又遇見徐俊英!還是在仙客來,他還和齊王一起吃飯喝酒!
該死的齊王!簡直就是她的剋星,到鎖春院去等著會死啊?大白天跑這裡來喝酒!他就是個討命的!
媚娘恨不得咬他一口,長得狐狸似的這麼精靈幹什麼?化了妝他都要認出來。還有徐俊英這個木 訥 山 貨,老這麼撞上,排隊也該輪到他來認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死豬不怕開水湯,姐走一步是一步!
媚娘按捺住一顆小雀鳥般撲楞楞跳個不停的心臟,硬是作出很淡定的樣子,極快地朝張靖雲和靈虛子微笑了一下,拿起酒杯對徐俊英說道:“我敬威遠候!上次街上遇著惡人,全仗威遠候出言相助——我先乾為敬,威遠候請!”
說完也不裝模作樣遮臉了,舉杯一飲而盡,反而挨嗆住了,低頭咳個不停,林如楠忙拉她坐下,替她拍後背,齊王很快移了一副碗筷過來:
“又不能喝,逞什麼強?這碗筷是乾淨的,吃口菜吧,吃口菜就好了!”
媚娘擺擺手,伏在林如楠耳邊說了句:“拖住徐……”
然後抑制不住地一陣猛咳,趕緊掏出帕子遮住嘴,站起身一溜煙跑掉了。
齊王指著她:“哎哎!岑梅梅……”
林如楠說:“她一嗆住了就很難好得起來,讓她去,一會再過來,喝酒喝酒!”
徐俊英放下杯子,轉身繞出座位:“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你們慢慢喝吧!”
林如楠笑著說:“威遠候這是不給殿下面子呢,殿下說了要與威遠候喝三幾杯的!”
張靖雲也說道:“徐兄什麼事這樣急?你那邊的袍澤還沒打過招呼呢!”
徐俊英怔了一下,省過神來:今天下朝偶然遇到從邊關回京探親的部屬,是他自己要作東請客,設宴仙客來,酒過三巡,齊王來了,帶著張靖雲和靈虛子,他便過這邊說幾句話應酬一下,誰知……
齊王說:“威遠候,不喝夠三杯,休想走!你說說,什麼時候在街上遇到岑梅梅?有人敢欺負她?哪一個壞小子乾的?”
徐俊英看了張靖雲一眼:“很久以前了,是個小混兒,沒怎麼著她,反被她抽了幾鞭子!”
齊王笑道:“她可不好惹,若是再有點力氣,四五個侍衛一時半會也奈何她不得!”
徐俊英疑惑地看著齊王:“六殿下卻是什麼時候認得這位少東主的?”
齊王挑起眉:“我與她認識……說來話長,冰天雪地的,她就那樣冒出來了!”
他看向張靖雲:“那天他送我回歸雲山莊,你也見著他了,記得嗎?”
張靖雲沉吟了一下:“是她?我看不像!”
齊王笑了:“哈哈!你也……”
第一一六 教導
媚娘急忙跑到後院,招了翠喜下來,又吩咐陸祥豐過一陣子再到二樓席上去陪個禮,就說少東家發病了,不得不離去,然後主僕幾個上了馬車,讓林阿茂緊著趕馬,儘快回到候府。
還是得回到這個鬼地方,她考慮過乾脆消失,不用再面對徐俊英,又覺得那樣不妥,第一捨不得恆兒。第二,王媽媽和丫頭們都還在府裡,她跑了,徐俊英必定不會放過她們。第三,其實很同情徐俊英,作為男人他算是有肚量,有擔當了,秦媚娘不聲不響給他戴個綠帽子,讓他吃啞巴虧已經傷害了他,再給他來個逃妻事件,不說外邊人、他的們議論,估計候府裡的其他人就先把他看扁了。 還是認真面對吧,找機會把事情擺到桌面,大家都拿出誠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