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垂下頭:“臣妾不敢!臣妾說的是真話!在徐府確實受輕看欺辱,臣妾在那裡活不下去,求皇上恩准臣妾脫離徐府!
皇上看著梅梅:“這個。。。。。。再說吧!你方才還敢怪朕偏心,朕若是偏聽你一面之辭,作了決斷,對俊英便有失公允,你說對不對?朕如今有些明白了,你想離天徐府,俊英不欲你離去,至於你二人之間有情無情,朕還真弄不準!也罷了,俊英不在家,你怕他家長輩,想住岑宅就住著吧,但有一件:須得接受俊英安排,由寶駒百戰隨身保護——朕還是覺得你說了假話,俊英若對你無情,怎會留下寶駒百戰跟著你?”
梅梅目光流轉:“皇上,臣妾身邊有恆兒啊,徐侯許是怕他兒子出意外呢!”
皇上默然,過一會說道:“皇上弱著,朕不想讓她費神,你不可與她說這些!” “臣妾明白!”
“你去吧,好好陪著皇后,她看似很喜歡你!”
梅梅起身離座,對皇上行了禮,剛退出兩步,皇上卻又叫住她,朝她伸出手:
“拿來吧!”
梅梅不解:“皇上要臣妾拿什麼來?”
皇上微微一笑:“太后懿旨,那個已經廢掉了,你拿著並無用處!”
梅梅垂下眼眸:“臣妾,沒帶著!”
“沒帶著?那算了!朕下過口諭:今日日落之前,齊王搶走的太后懿旨款繳回,這一年之內,齊王就只好老實待在王府裡轉圈圈,一步也休想走出齊王府!他如此任性,必定會抗旨出府,朕早想狠狠治他,就等著他呢!最好把他貶回封地,永世不許進京!”
皇上說完,指袖而去。
梅梅呆楞了兩秒,從袖裡扯出那道懿旨,急忙轉身追出門:
“皇上!皇上等等!”
第一七七章
紀清從梅梅手上取走那道惹事的太后懿旨,皇上說:“即刻毀了,免得再生事!”
梅梅看著紀清離去,眼睛慢慢紅了,皇上輕咳一聲,說道:“俊英當年並非不知你家境貧寒,但他仍然堅持要娶你,若說他也嫌棄你出身低微,朕是不信的!但世事難料,有時被旁人左右,變了心思也有……你要記住一件,俊英自少年時便去了邊關,征戰沙場,保家衛國,他是國之功臣,他的妻室,就算不是聖旨賜婚,除非他親口說不要,否則你絕無理由離開!朕看你也不像是無理取鬧的,眼下還不知你二人是怎麼回事,但朕可以答應你:若是俊英確實對你淡了情份,朕替你問一問,若他肯放妻,朕親自讓他寫休書。若他不肯放你走,朕自當責令他善待你,維護你正妻地位——朕能做的,只到這一步!”
梅梅垂著臉,眼淚忍也忍不住,掩飾地深深拜下去,皇上看著一串珠淚滴落在那襲粉色裙裾上,洇開朵朵水紅色櫻花,呆立片刻,最終暗自嘆息一聲,轉身快步離去。
不提梅梅每日早出晚歸,奉旨入宮陪伴皇后坐月子,徐府做為莊玉蘭的臨時孃家,在她奉懿旨出嫁當天,也張燈結綵,鑼鼓喧天地熱鬧了一場,不用說那紅紅綠綠的場景是出自二太太的手筆,白景玉託病,寧如蘭孕吐厲害,徐俊雅不許人打擾她,老太太指著二太太辦這場婚事,二太太也不含糊,辦喜事的銀子一到手,先收起來一半,老太太讓公里出嫁妝,她和二老爺一商量,做了點手腳,老太太給的幾件值錢體已,到了莊玉蘭的嫁妝抬子裡也變了模樣,莊玉蘭只顧哭泣,哪裡知道這些?被喜娘扶上轎,在轎子裡暗暗咬牙把太后罵了個千百遍還不解恨,又想到英表哥回府後不見了自己不定有多難過,更是哭得快暈過去。
白景玉留了心眼,見爺們勸不回大奶奶,和如蘭一商量,也不管俊朗不在家,連夜和兄弟幾個去了清華院,將大奶奶交待的事情辦好,如蘭不得便,白景玉便抓握了所有帳冊鑰匙,再有大奶奶親筆條子,暫時代理侯府中饋,老太太倒也沒話說,二老爺、二太太只以為自家長媳當家,想怎樣便能怎樣,內心竊喜,但白景玉卻不再是以前的白景玉,自不會聽任他們拿捏了。
白景玉又聽遵照大奶奶託付,每日抽空往秋華院探視,大太太時而神志清晰,時而迷糊,白景玉嚴令秋華院的人守住口舌,不許說大奶奶帶了恆兒離府,只說大奶奶帶恆兒來時太太睡著,走了太太才又醒來,所以見不著。侯府的爺們姑娘們忽然有事忙起來,爺們說有事就是有事,誰能追查得了?姑娘們認真學刺繡,平時討厭的琴棋書畫也潛心練起來,到老太太房裡問安便是早早地來,老太太未起,只好由媽媽丫頭們轉告,便回房做事去了,若是晚上去請安,也是用過晚飯再去,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