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喃喃輕喚:“夏林——什麼樣的人?他竟比我幸運!”
“太子殿下可曾聽說過靈虛子?”
“聽母后說及,又叫夏學淵,當年與張靖雲一同守候我出世!”
“夏林,便是夏學淵的長子!他往茂縣購買藥材,回至碼頭遇見受傷的美意,將其帶上商船,回到家夏叔叔才發現,這像是我徐家的孩子。”
太子長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落在江南夏家,總好過別的不知底細的人家。也不知美意傷成什麼樣,希望他們能徹底治好她!”
“殿下放心,夏叔叔醫術和靖雲叔叔不相上下!”
傍晚回到東宮,太子妃孫美福早已站在門口迎候,婉轉道:“給太子殿下請安!妾身做了殿下愛喝的鱈魚湯,請······” 太委冷冷說道:“太子妃有心了,不過誰告訴你本宮愛喝這個湯?”
“是——榮國公世子!”
“問到他那裡去了?你倒是有能耐!不過轉眼又賣了他,往後你還能知道什麼?本宮不妨告訴你:本宮從來不愛喝魚湯,勉強喝幾口鱈魚湯,那是因為有個人告訴本宮那個非常非常好喝,結果本宮上當了,喝了一小碗。此後再喝魚湯,除非是她給盛的,否則不喝!”
太子妃臉色蒼白,忍不住脫口而出:“她是誰?”
太子想起往事內心酸楚,沒留意太子妃的失常,“徐美意”三字到了嘴邊卻被他生生嚥下去——宮裡這些女人,包括他的母后都以為美意已死,他有心讓她們知道她沒死,讓她們以為總有一天她會回來,只要她回到京城,便有可能進宮,取得她們想要的一切!轉念想,何必再拿她來說讓她在遠方也不得安寧?由她去吧,只要她過得好,從此便不再打擾她!
轉頭看著太子妃,忽然展露溫柔笑顏:“是側妃凌冰玉——玉兒做的湯不怎麼樣,但她很會說笑話,本宮一聽她說笑話,就願意喝她做的湯!”
太子妃看著太子揚長而去,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袖子裡的手兒卻緊握成拳,指甲深深掐進肉裡:原來太子這段日子總住在凌冰玉房裡!陳蘭雁未及笄,太子不去她那裡大婚以來,皇后和太后輪番派了教導嬤嬤提醒太子,去太子妃和凌側妃房裡過夜,太子很聽話,堅持了一個月,忽然就不理會嬤嬤們了,皇后宮裡的嬤嬤甚至被他呵斥,以政務忙為由,再不來她房裡,她有些不安去請教過皇后,皇后說太子最近確實忙著,他性情溫柔,心軟,要主動接近他,多關心他他就會來 她便天天找名目接近太子,好吃的好喝的不停送上,可是太子真的好忙啊,時常不得近他身邊,送上的吃食都賞了手下,到今天她才知道,將近一個月,太子都去了凌側妃那裡……這個狐媚子,平日板著張臉,倒看不出內裡卻是這般會算計!
太子實在是厭倦了太子妃的膩味勁,老老實實坐在那裡還可以當她是件擺設,湊近來還總跟在他身邊走動,說她是冤魂不散又感覺不到那份輕淡,簡直就像一坨厚實沉重的爛泥,裹在身上甩也甩不掉。
沒錯,與她同床就是那種感覺,又累又噁心,大婚一個月,迫於母后的壓力在她房裡睡過十幾夜,每次醒來都是被她纏醒,白天端莊嫻靜的人睡態實在不敢恭維,橫睡豎睡倒趴著睡他都不管,最怕她一雙胖乎乎的大腿直直搭到他胸口,不然就將他當枕頭緊緊抱住,到最後乾脆把他擠下床,那次以後他便藉此理由,再不去她房裡。
事實上真正碰她也只有一次,就是新婚夜,看到元帕上的血跡便算完成了一件大事。
心裡明鏡似地知道太子妃忽然變了人選的緣故,為了從小將他放在心尖上疼愛的母后,他可以隱忍著不聲張,但是母后是怎麼回事啊,孫家送來的這個太子妃也太不靠譜了吧! 來自陳家的兩個側妃,一個未及笄,這讓他想到給美意的承諾:先成親,及笄後再行夫妻禮。對這個陳家表妹,他也如此照顧到了。那個凌冰玉就更可笑,話不多說兩句,上床三兩下脫光了衣裳,再來脫他的,他先是糾結了半天,後來覺得她這樣鍘比太子妃來得實在,沒有虛情假意,不說花言巧語,也算是另一種坦誠相對了吧? 總之都是毫無意思,乏味至極,到後來無意間聽到美眷與金陵王的爭吵,他內心的悲憤痛苦愈加濃烈,對母后怨艾,對太子妃、側妃們的討厭憎惡更加深厚。。
父皇與徐候的情誼世人有目共睹,貴為天子,他只對徐家的孩子稍加關注,見識了美意的烈性,不願將皇家意願強加在美眷身上——二皇子臨安王趙繁暗中喜歡美意姐妹,美意消失,轉而求娶美眷,皇上自是知道五皇子金陵王也喜歡美眷,便讓徐候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