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儘快得到老祖宗的信任和謝嘉樹的尊重嘛。
小丫鬟聽得雲裡霧裡,她出身市井,對內宅的彎彎繞一點兒都不懂。
但她卻有種小獸般天生的直覺。總覺得太太雖是在笑,可那笑容又冷又嚇人。
就好像她爹在殺豬前的神情有模有樣。
嘶……小丫鬟只覺得後勃頸一陣發涼,心說話,太太這麼美麗、尊貴的人兒。應該不會像爹爹一樣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殺、殺人吧。
小丫鬟這邊正滿心驚疑的胡思亂想,小洪氏已經回過神兒來,這才發現還有外人在,她竟不知不覺的說出了心裡話。
心裡頓時有些警覺,小洪氏時刻謹記楚姨娘的話,那就是不管在誰面前。都不要放鬆了警惕,都不要輕易把自己的心事坦露給旁人,哪怕是至親至愛之人都不行。
而這些小丫鬟,小洪氏確實是當心腹在培養,可她們畢竟年紀小,且進府的時間短,忠心什麼的根本就談不上。
一旦自己的隻言片語被她們傳了出去,那她這三年來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司棋,你怎麼還在這裡?”
小洪氏死死的盯著小丫鬟的表情,倘或對方露出一點兒異樣的神情。她就立刻‘結果’了她。
喚作司棋的小丫鬟吞了吞口水,忍著心底的恐懼,咧開嘴兒,傻大姐似的呵呵憨笑兩聲,道:“婢子還有一事要回稟呢。”
小洪氏見她笑得沒心沒肺,再聯想到她平日的表現。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些,緩聲道:“哦?還有什麼事兒?”
司棋覺得壓力驟減,笑得愈發傻兮兮的,“大少爺還帶回來一位貴客,聽說是京城國公府的少爺呢。”
“國公府?”
小洪氏先是一怔,旋即想到自己那個便宜姐姐的貴婦朋友,便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這有什麼,咱們家與京城成國公府有些關係,大小姐身邊的宮、林兩位嬤嬤便是成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幫忙尋來的呢。”
司棋搖搖頭,道:“不是成國公府的少爺。婢子聽大少爺身邊的楚二哥說那位國公府少爺姓陸,好像是什麼定國公府的嫡出二少爺呢。”
定國公陸家?
作為一個努力融入大周朝的穿越女來說,小洪氏這三年可沒有白過,正史、野史甚至話本小說讀了不知多少,京中的八卦她也想方設法的打聽了許多。
而似定國公這樣的開國元勳。乃是各種史書中不可或缺的配角。
據說,第一任定國公不但是太祖的拜把兄弟,兩人還是兒女親家,太宗的文昭皇后便是定國公的嫡幼女,且定國公非常‘識趣’,在富貴錦簇中急流勇退,主動交出兵權,遠離朝堂,整日在家含飴弄孫,是為數不多能平安躲過太祖朝末期血腥大清洗的開國元勳。
他的這一優良品德被子孫完美的繼承下來,繼任的三任定國公都是極靈透的人,不管朝局如何動盪,定國公府都能屹立不倒。
雖然近些年來,定國公的威勢不如過去,但也是京中勳貴中不可小覷的一個家族。
這樣一個顯赫的家族,怎麼會與鹽商有關係?
不知不覺間,小洪氏又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太太有所不知,原來與陸家有關係的不是咱們謝家,而是您的孃家漕幫洪家!”
司棋卻沒有多想,直接給出了答案,“楚二哥說,好像是洪家大奶奶的族姐嫁入了建安侯府,而建安侯府的當家主母是定國公夫人的嫡親姐姐……”
司棋顯是被一連串的轉折親給繞暈了,硬是掰著手指頭才算清楚。
“哦~~我知道了,洪家與陸家是一表三千里的表親呀!”
在大周生活好幾年了,小洪氏對於古人這種喜歡攀親戚的做法倒也能理解了。沒辦法,這年頭最重視宗族,親戚既是家族的人際關係,又是家族發展的助力,誰家不沒個一表三千里的窮親戚呀。
司棋用力點頭,“沒錯沒錯,就是表親,楚二哥還說了,那位陸二少爺很是和氣,拉著大少爺的手,一口一個表弟的喚著。嘖嘖,真不愧是國公府的貴公子呀,就是有涵養,不似揚州城裡的某些個酸腐小官,動不動就說咱們謝家市儈,有銅臭味兒。”
後面這句話也是楚二哥說的,不過,這並不妨礙司棋拿來借用。
小洪氏深以為然。經歷了那日在宋家的羞辱,她對這該死的階級制度無比痛恨。
不過,這陸家既然是洪家的親戚,那麼她這個出身洪家的姑奶奶。是不是也該去表示一二?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