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怎麼妥善儲存,書籍也不可能光潔如新啊。
大意了,真是大意了,謝向晚自從融合了謝離的記憶後,不自禁就產生了一種優越感,對待人和事也有種高高在上的俯視姿態。
謝向榮的一句話,讓她瞬間驚醒:她是謝向晚,一個鹽商家的六歲女童,偶爾說錯一兩句話,還能以‘童言無忌’做藉口。
可若是她再這麼‘優越感’下去,把天底下的人都當做傻子來看,那麼她離死也就不遠了。
所以,這次準備族譜,謝向晚才特意尋了善於做舊的匠人,力求將此事做得天衣無縫,就是太康謝氏的族人也辨不出真假來。
從主院用過午飯回到天香院,謝向晚領著弟弟一起在臥房睡了個午覺。
一個時辰後,姐弟兩個便坐在書房裡,一人守著個書案,各自忙碌起來。
謝向安繼續練大字,而謝向晚則開始編寫族譜。
室內一片安靜,唯有筆尖輕觸紙頁的輕微沙沙聲,以及青羅偶爾的研磨聲。
“阿姐~”
寫完十張大字,謝向安放下筆,雙手趴在書桌上,下巴墊在手背上,眨巴著兩隻大眼睛看著謝向晚。
謝向晚沒有抬頭,只輕輕‘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
謝向安癟癟嘴,道:“阿姐,阿兄就要參加縣試了,你說劉學政會不會故意為難大哥?”
按照時下科舉的規定,院試、府試都是知縣知府主持,而到了縣試的時候,便是由當地的學政出題、閱卷以及摘錄。當然知府也會參與,但卻不是主導者了。
偏謝向晚在劉家跟公孫大娘發生了言語爭執,雖沒有直接跟劉家女眷槓上,但小洪氏領著謝家人拂袖離去,基本上是要決裂的節奏了。
如今,謝向榮馬上要參加縣試了,萬一劉學政伺機報復,硬是讓謝向榮落榜,謝家也只能吃了這個悶頭虧。
謝向安住在東廂房,這兩日聽院子裡的小丫鬟嘀咕了兩句,心裡很是擔心。
謝向晚放下筆,抬頭笑著看向弟弟:“放心吧,劉學政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該怎麼做的!”
劉學政雖然是讀書人,卻不是公孫良那樣的耿直、清高之人,而是個披著清高外衣的貪婪小人,十足偽君子。
這樣的人說難相處也難相處,說好對付也好對付,單看用什麼樣的手段了。
謝向晚相信,老爹定然已經有了應對的策略,或許,他老人家已經行動了。
謝向晚猜得沒錯,謝嘉樹確實已經有所表示了。他先是親自拜訪了劉學政,態度誠懇的求劉學政寫了一幅字,而後以‘潤筆費’為由送了劉學政一張一萬兩銀子的銀票。
接著沒過兩日,齊承徽路過揚州,特意來拜訪謝嘉樹。
‘巧’的是,謝嘉樹正在宴請劉學政的長子,聽聞齊承徽來了,謝嘉樹忙命人請了進來,並給兩人作了介紹。
就這麼兩個動作,謝嘉樹清楚的告訴劉學政:錢,老子我有,而且也願意送你一些;人脈,老子也有,你丫若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咱朝中也不是沒人。
齊公公雖是個宦官,可能量卻極大,或許對公孫良這樣有名望的清官無可奈何,但收拾一個偽君子學政卻是沒有問題的。
而且謝嘉樹也沒讓劉學政做什麼違法的事兒,只是讓他秉公辦事罷了。
對此,劉學政心知肚明,而且他也明白,做事不能做絕,縱容公孫大娘折辱一下謝家女眷,說破大天去,也不過是女人間的爭執,實在不行說一句‘婦道人家不知深淺’。
可阻人前程就是大事了,對於讀書人而言,不亞於殺父大仇,劉學政跟謝家又沒有什麼刻骨深仇,沒必要做得這麼狠。
所以……謝向榮的縣試,只要他發揮正常,絕逼沒有落榜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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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袁氏逆襲
話雖這麼說,但謝向榮表示,他要憑真本事考取秀才,目標直指案首。
原因無他,在前兩場的考試中,他一直位居第一名,只要再拿下院試的第一,那他就是案首了。
謝向榮很有信心,且很有希望,不過他也知道,想拿到案首,他還需要更多的努力。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裡,謝向榮陷入了三點一線的生活當中:晨起在院子裡練功,去延壽堂或者東苑陪長輩用飯,飯後與父母弟妹(重點是跟弟妹)聊天半個時辰,然後回書房讀書。
當然他也不是死讀書,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