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愣,他不說,彥卿幾乎都要忘了這是個沒有視覺的人。
這種時候,看不見也能算是種福氣了吧。
在心裡默嘆了口氣,彥卿走去臉盆邊,拎起水壺倒了些熱水,好好把哭花的妝洗洗乾淨。洗漱完了,轉身見南宮信還站在原地。
“不早了,你還不睡?”
自己今晚註定是睡不著了,但這個人的身體可熬不起。
南宮信蹙著眉,像是猶豫了一下,才道,“你是不是該告訴我……床在哪兒?”
汗,又把這茬忘了……
誰讓他平時一點兒都不像瞎子的!
照顧南宮信睡下,彥卿也不敢一個人在帳子裡坐著了,正準備拆了首飾換衣服上床,綺兒端著個碗進了帳。
“娘娘。”
看著綺兒端的碗裡是棕紅的湯水,彥卿又看了看床上那像是已經睡著的人,“王爺剛睡下了,等他醒了再讓他吃藥吧。”
綺兒卻把碗端到彥卿面前,“娘娘,這是剛才殿下遣人來傳話,讓奴婢給您煮的生薑紅糖水。您趁熱喝了吧,暖暖身子。”
彥卿愣了一下,好像是記得他在進帳前跟身邊的人吩咐了幾句什麼,那時沒心情聽,原來說的是這個。
接過這碗溫熱的生薑紅糖,連喝了幾大口,甘甜微辣的湯水瞬間讓彥卿從裡暖到了外。
湯碗的溫度透過手心傳遍全身,看著床上的安睡的人,彥卿覺得自己剛剛被什麼凍住的身子終於暖過來了。
今晚,應該能睡得著了。
☆、無線通訊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所有考試都結束了~ 我的假期終於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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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給敬業的讀者們鞠躬啦~
繼續求評求收~ 躺在床上,彥卿自然而然就依在了南宮信身邊。
被這人吻過,抱過,還在他懷裡哭過,雖然同床共枕至今也沒發生任何實質性內容,但這種趁他睡著的時候不聲不響靠在他身邊找點兒安全感的事情,彥卿已經做得理直氣壯順理成章了。
本來是準備好了今夜無眠的,但靠在這人身邊的效果比各種安眠藥都明顯,直到後半夜南宮信舊疾發作前,彥卿都睡得死死的。
抱著他的胳膊,頭靠在他肩上,這人就是再怎麼能忍,彥卿也在他病發的第一時間就驚醒了。
皇城裡這會兒最多是剛剛有點兒入秋的意思,邊關這種鬼地方已經冷到足以飄雪了。這帳子是凌辰臨時安排的,一應俱全,但因為炭盆是臨時點起來的,所以這偌大的帳子裡唯一缺的就是溫度。
這女人無病無災的身子骨加上一碗生薑紅糖還蓋著厚被子,睡這一會兒都覺得有點兒涼意,更別說是大熱天病發起來都會全身冰涼的南宮信了。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伸手去擦他臉上的冷汗時,那低到不該在任何活物身上出現的體溫還是讓彥卿實在沒法淡定。
“我去喊大夫來。”
彥卿剛要起身,南宮信伸手抓在她胳膊上。
又來這出……
“好好好,不去,不去……爺,大爺,我怕了你了……”
緊皺眉頭忍過肺腑間一陣幾乎讓他失去意識的疼痛,南宮信才鬆開了手,聲音輕微但聲調沉沉地開口,“不想死……就在我身邊老實待著……”
彥卿哭笑不得,現在跟死扯上邊兒的好像不是自己吧?
“這會兒外面應該有侍衛的吧,喊他們去叫大夫總行了?”
“你想讓多少人看到我這樣子……”
彥卿一愣,這她一時倒是真沒想到。
他怎麼說都是個王爺,還是皇帝點的主帥,在最痛苦的時候被一群蝦兵蟹將圍觀的滋味,估計比這身體上的折磨還難受吧。
“那我總不能就看著你這樣吧?”
“閉上眼……就看不見了……”
尼瑪這是真理啊……
作為一個三觀還端正著的正常人,身邊躺著這麼個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的病人,這會兒就是給彥卿吃一瓶子安眠藥都沒法讓她扔下這人自己睡覺去。
看南宮信這樣子,彥卿一著急腦子裡突然蹦出個狗血武俠片裡的經典段子,狗血指數四顆星,但也是彥卿眼下想到自己在單槍匹馬的前提下唯一能幫幫這個人的辦法了。
狗血就狗血吧,反正在這兒狗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側臥在他身邊,彥卿把這冰塊摟到了自己懷裡。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