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爽的話就趁早說話,現在休了我還來得及,反正咱倆像現在樣耗著也沒意思。”
南宮信還是那樣的表情,只是疑惑更深了一重。
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沒懂?好吧,那就再清楚點。
“你要是還想好好過日子的話,就麻煩你拿出點兒誠意來。我好歹是你娶回來的正妃,你把我一個人撂在婚房裡不合適吧?”
疑惑依舊。
好吧,那就再加個清楚明白的總結。
“要麼,你痛痛快快寫個休書,咱倆都落個消停。要麼,就請你履行一下夫妻之間的基本責任和義務。”
“什麼責任義務?”
看來他是把寫休書這一項選擇直接忽略不計了,看在他有這樣誠意的份上,彥卿也不介意再解釋得深入一點兒。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聽說過吧?”
“剛聽說。”
深呼吸,不生氣……
“就是說,夫妻,就是咱倆這種這種關係,起碼是要同床共枕的,懂吧?”
我說得夠明白了吧?
“好,就這樣吧。”
就這樣?就哪樣啊!
“我現在可以脫了?”
“脫什麼?”
“衣服。”
“脫衣服幹嘛?”
“早完事早睡覺,我困了。”
彥卿頓時覺得剛才狂奔過去的那千萬頭草泥馬又調頭奔回來了。
合著費這麼多口舌繞這麼一大圈,尼瑪又繞回來了!
搞得好像是她那個什麼火什麼身了一樣啊!
“你給我聽好了記住了,”彥卿握著拳頭咬著後槽牙擠出一句話,“我不是老鴇你不是妓|女,不情願就別脫,沒人逼你!”
“嗯。”
伸手把身邊的被子扯開蓋在身上,南宮信輕輕地躺了回去,動了兩下找到個最舒服的姿勢,就這樣閉上眼睛氣定神閒地入睡了。
睡,你睡,讓你睡……以後日子長著呢,不信治不了你!
☆、這是個病人
帶著火氣入睡絕對是件技術活,尤其是那個把你氣得要死要活的人還剛好就睡在你身邊。
彥卿原本的那個身子就是怕熱不怕冷的,沒想到穿過來的這個身子也是這麼怕熱。躺在她身邊的南宮信,穿著中衣裹著被子還睡得安安穩穩,她只穿著個小肚兜躺在床上都嫌熱。
火氣加上暑氣,更睡不著了。
睡不著,也懶得起來,索性就背對南宮信幹躺著。
要說彥卿前二十來年也算是遇到過不少男人了,什麼脾氣什麼年紀什麼職業什麼國籍的都有,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沒有一個能讓她心裡生起共度餘生的念頭的,最多走到接吻那一步,再往下走必定會崩。別人都說是她要求太高太挑剔,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崩的理由只有一個,就是覺得兩個人之間缺了點兒說不上來是什麼的東西,沒這個東西,就走不下去。
換句簡單點兒的話說,那就是,這是彥卿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
雖然不是自己原來的身子,雖然這個身子可能很早以前就已經是身邊這個男人的了,但感覺還是怪怪的。
這身體原來的主人和他到底有什麼恩怨?
為什麼新婚燕爾他要一個人躲到另一間房子裡,但她撂個狠話他就回來了?
為什麼他對她好像句句話裡都有刺,但她跟他談判的時候他又不爭分毫?
為什麼明明感覺他對她有怨恨,他卻不肯寫休書放她走?
腦子裡這些疑問纏纏繞繞,彥卿不多會兒就有了朦朧的睡意。
可惜老天爺已經決定今晚不讓她睡覺了。
剛進入睡眠狀態,就感覺身邊好像有什麼響動。
彥卿頓時驚得睡意全消,“噌”地爬了起來。
然後自嘲地苦笑。
剛才朦朧中還認為自己是在法國小單間宿舍的單人床上,忘了現在身邊還有個活物了。
本來睡覺就輕,現在還有個活物在旁邊隨時出動靜,這以後的日子算熱鬧了。
剛想感慨自己是自作自受,彥卿卻發現那擾她入夢的活物有點兒不對勁兒。
南宮信側蜷在那床殷紅的錦被裡,周身發抖,滿頭滿臉的汗,慘白得不見一點兒人色,眉頭緊皺,薄唇緊閉,像是在咬牙忍著什麼極大的痛苦。
打第一眼看他就覺得他這小身板上的毛病肯定不光在眼睛上,但沒想到自己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