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隔離開來,只餘下白色的霧氣環繞在林間,蒼白中月敖凜然的望著寂靜的蒼穹。
風颳在林梢,驚起早飛的鳥兒,撲稜著翅膀在半空中盤旋低舞著,不時的嘶鳴幾聲,隨後振翅向更高更遠的蒼穹飛了過去。
“都出來吧。”月敖冷聲地道,寂靜裡,雖然只聽見輕微的響動,可月敖知曉潛伏在錦官城中所有鬼獄門的人已經到了。
“屬下拜見主子。”清一色的黑色勁裝,清一色的黑布面紗,只餘下一雙雙空洞到麻木的眼睛流露在外。
月敖揚起了手中的鬼獄門牌,隨後才轉過身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眾人,整齊的兩排,十六個人,從氣勢中就可以判斷出他們的身手絕對都是江湖裡的佼佼者,看來父皇確實是下了一番的功夫,才培養出這些鬼獄門的精英。
“立刻前往日照王朝,不惜一切的代價查處彥水水的下落。”月敖冷寂的開口,白色的霧氣瀰漫在他的四周,虛幻的面容中是捉摸不透的平靜,那樣平和的神色卻又讓人感覺到膽戰。
“是,屬下等人立即去。”眾人低沉的回應了一聲,隨後齊刷刷的消失在幽靜的樹林裡,如同不曾來過一般。
當月敖安排好一切事宜後,這才疲憊的回到了皇宮。
一抬頭卻見塔莎面色陰鬱的緊盯著自己,漆黑的眼中壓抑著勃發而起的憤怒。
“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塔莎面色陰沉地看著緩緩走進的月敖,隱藏在衣袖裡的手緊緊的握住了匕首,只要他再近一步,她就可以為父皇和母后報仇了。
“你知道了。”對於這個僅限於名譽上的妃子,月敖心存愧疚,卻也無可奈何,雖然已命令宮中戒嚴攻打樓西的事情,可看來她還是知道了。
“我已經如你們的要求嫁來和親,為什麼還有發兵?為什麼還要攻打樓西?為什麼?”塔莎一點點的走近,神色陰鶩的駭人,憤恨的與語氣裡是深深的仇恨。
“為什麼?”月敖神色有些恍惚,他若是知道為什麼,少卿就不會戰死沙場了。
“血債血償!”塔莎冰冷的說著,隨即快速的揚起手中的匕首,對著月敖的胸口狠狠的紮了下去,瘋狂中卻是壓抑的仇恨。
“公子。”暗影低呼一聲,一手快速的拍向塔莎行刺的手臂。
噹啷一聲脆響,匕首被震落到地上,塔莎失神地看著不躲不閃的月敖,一夜將所有的憤怒都化為滾滾的淚水滑落下來。
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的懦弱?為什麼她無法為死去的父皇和母后報仇,那她活著還有什麼用。
哀怨的目光裡染上了決絕,塔莎失落的跌坐在冰冷的地上,隨手撿起匕首猛的划向自己的脖子上。
匕首落地後再次發出噹啷的脆響,月敖看著悲痛欲絕的塔莎,曾經他對她是滿滿的愧疚,可當少卿死在了沙場後,他對她卻又多了份仇恨,雖然自己知道一切都與她無關,可月敖心中卻依舊存有了芥蒂。
說出口的話語也冰冷許多,“回你的院子。”看見她,如同看到了少卿死去的一幕,月敖冷然的自塔莎身邊走過,隨後示意站在一旁的德喜將她送回秋棲院。
“我不走,不殺了你,我絕不走。”塔莎哭喊著,憤恨的目光緊緊的看向月敖冷然無情的面孔,樓西,那片生她養她的土地上,如今想必已是滿目的創痍,哀鴻遍野,而她慈愛的父皇和母后,此刻又在何處?
“德喜,送她回去。”月敖無力的揮揮手,他也只是個血肉之身,少卿和水水的變故早已經讓他承受不住,又何來多餘的精力應付塔莎的痛苦,雖然他明白那是因自己而起的痛苦,可這時候,他好累,好累,只要閉上眼,水水的面容就清晰的呈現在腦海裡,糾纏著他沒一寸的肌膚。
德喜明白自己主子的煩擾,隨即強行的將塔莎拖出了宮殿。
“放肆,居然這樣對待二皇妃。”一聲嬌柔的呵責聲傳來,慧貴妃憤怒地看著被德喜和另外一個公公拖著的塔莎。
“奴才叩見慧貴妃。”
“塔莎,這是怎麼了?”不曾看地上跪下的德喜,慧貴妃輕柔的走了過來,疼惜的目光看向塔莎,關切的拉起她冰冷的手,“怎麼哭成這樣了,有什麼事情告訴母妃。”
哽咽的嚥下淚水,塔莎看著慧貴妃慈祥的面容,一瞬間想到了自己的母后,瞬間淚滾滾落下,哀怨的神色悽楚的映在了慧貴妃的眼中。
“好了,回我的慧如宮再說吧。”慧貴妃輕輕的摟著塔莎的胳膊,將她帶向了自己的寢宮,柔和的目光裡顯露出詭異的色彩,看來真的是老天有眼,才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