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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一日之寒,從東方幽陰鬱的神色裡,月荊霄明白他們之間必定有著血海深仇,他口中說了十年,那十年之前,他到底做了什麼?

月荊霄目光沉寂下來,回憶著十年前的一幕幕,幽琅之戰?澄靜的目光瞬間沉了下來,隱諱裡包含著不曾有過的愧疚,難道他是?

倏的走下了臺階,月荊霄怔怔的凝視著東方幽,果真有七分的神似,他竟然是幽州守將趙放東的子嗣,放東,東方,終於明白了東方幽眼中那狠絕的陰鬱從何而來,月荊霄嘆息一聲道:“你是趙放東的兒子。果真是虎父而犬子。”

“你竟然還有臉提起我父親。”東方幽不可遏止的大笑起來,看向月荊霄的神色愈加的仇恨,“他為了你守在幽州三十多年,可最終換來的是什麼?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還是功高蓋主,所以不得不讓你殺之而後快。”

犀利的質問聲裡有些的瘋狂,東方幽眼中熾紅的泛去了血絲,當年那悲慘的一幕瞬間已然浮現在眼前,若不是爹的副將李伯龍,也就是現在的曾伯凱,貪生怕死,也因此讓他躲過了一劫,怕是他早已經和死去的將士一般,死在了血泊裡。

“你記得那時一共有多少生命毀在你手裡嗎?三千五百七十二人,皆是守衛疆土的熱血男兒,拋棄了家眷,守衛在冰冷的幽洲,可惜他們沒有死在琅族人的刀劍下,卻死在了你賜下的御酒裡,死在了京都禁軍的長劍下,無一人生還,而且你居然喪盡天良的用一把大火,把所有的屍體都焚燒了,整整七天七夜,燒了七天七夜,這些魂魄不曾安心的將士,這些化為火光裡的冤魂們,今日等待的就是你這個暴君慘死的那一瞬間。”

月荊霄威嚴的神色在東方幽一字一字的控訴下,終於慢慢的黯淡下來,他怎麼會不知道那日的慘絕人寰,他又怎麼捨得將三千多趙家鐵軍附諸一炬?

可那樣的情況下,他是無可奈何,雖然說這也是趙放東親自要求,可他終究愧對那些慘死計程車兵,所以事出之後,有傳言是琅族人憤恨趙家軍的守衛,才會用巫術在一日之間殺死了先鋒營的所有將士,隨後一把天火把一切的證據都燒的無影不蹤。

而月荊霄也因為愧疚,而且這也是月氏皇族不可對世人而言的醜事,所以他也只能默默的將一切壓了下來。

不曾想到趙放東的兒子今日會向他尋仇而來,而且甚至要搭上整個月蕘王朝,難道這真的就是宿命嗎?

“你也會有愧疚嗎?”東方幽嘲諷的搖頭,看向月荊霄的目光裡依舊是陰冷的駭人;“還是讓我來說吧,當年琅族雖然願意納降朝拜,可惜他們卻要用當時的幽洲守將的人頭來換,因為幽琅之戰中,是我父親的趙家鐵軍一點一點的將月蕘失去的疆土收復回來,是我趙家的鐵軍用熱血和生命換來了琅族的投降和臣服,可惜你這個暴君,為了可以徹底的收復琅族族長的心,竟不惜犧牲我父親和三千的趙家鐵軍來換回和琅族的百年修好。”

站立的身子微微的顫抖一下,月荊霄痛心的目光轉向別處,清幽的道:“那年你應該只有十二歲吧,你母親病重,所以你父親派了他的副將李伯龍,讓他將你們自木渡接去幽洲,可惜半路上,你姐姐得了風寒,無奈只能留在了半途中,而你和副將一路風塵僕僕地趕到了幽洲,而那一天正好是你父親的生辰,整個先鋒營都沉靜在喜悅中,可惜你卻獨獨守在你病重的母親身旁,甚至憤恨你父親的薄情,竟然不顧你母親的身子而和將士狂歡。”

東方幽詫異地看了一眼陷入了回憶的月荊霄,他竟然知道的如此的仔細,心頭疑惑閃過,可此刻他已經顧不得多想,接上了月荊霄的話風繼續道。

“我負氣跑到了樹林裡,可惜母親怕我一個人遇到什麼危險,所以讓隨後趕過來的哥將去林子裡尋我,可我怎麼也不曾想到,居然在那裡聽見了你卑鄙而陰狠的計劃,可惜當我要衝出去的時候,哥將竟然鬼使神差的點住了我的穴道,直到火光衝上了天,他才解了我的穴道,可惜一切都晚了,我在血泊裡,看見了已經慘死的父親,在後院的床上,躺在鮮血裡的是我病重的母親,而這一切都是你的手段,你好狠的心。”

“這就是一報還一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沙啞而廝厲的女聲自門外傳了進來。

慧貴妃神色淒厲的推開門走了進來,凌厲的目光帶著滿腔的仇恨凝望著月荊霄;“你也有今天,這就是報應啊,我趙氏慘死的人,和那些死在毒藥之下的將士們,九泉之下,你們終於可以安息了。”

幽怨的目光慢慢的轉向一旁十年不曾見過的弟弟,慧貴妃淚流滿面,悽楚的容顏含著點點的淚